的日子没有尽头——”
“那就这么凑和过。”玉瑶眉眼低垂,面容平静,好像早已想到过自己结果,并不反感或难受,“我爹生前说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有些人可能运气好,有些人可能运气不好,但日子过的好不好,都是自己的事,不能埋怨任何人。你可能怀才不遇,可能鹏程万里,可能傻人有傻福,可能没那么聪明圆滑,艰难度日。人生在世,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他们可能并不都是善良之人,有些存了坏心。你可以为了生计,用些手段,但有些东西不能丢,丢了,就一辈子就找不回来了……”
“我本事不够,也狠不下心,丢不开内心的东西,宁愿随波逐流。就算哪天这么死了,我也不后悔。我是ji子,做过皮rou买卖,算计过别人,哄骗过别人,到了Yin间,会一道道清算,来世可能也不会多好,但我从未手染鲜血,我知道自己是谁,不管到哪里,我都不怕,也不为自己所为羞耻。就算哪天有机会再见母亲和弟弟,我亦坦然。”
玉瑶说完,深深一叩,“我所言句句为实,请大人放过我家人!”
卢栎看着跪在地上,鬓发微乱,衣裙染尘的姑娘,觉得很难得。混在这样圈里,还能保持自己底线,真的太难得。
他看了眼审问玉瑶供言的人。
所有肃王属下都是赵杼的人负责审问,这个人也不例外,问话最是拿手。见王妃看他,他肃然点头,表示玉瑶供言应该没有说谎,他可为此负责!
“你起来。”卢栎笑道,“你怎么知道我问你话,是想问罪的意思?”
玉瑶有些迷糊:“大人提及我弟弟……”
“两年前我经过成都府,那里有个青楼名叫醉红楼。当时有个案子牵扯到青楼姑娘们,我遇到一个少年,相貌英俊武功高强,他帮了我不少忙,却不说自己姓名。醉红楼老板姚娘说这个少年追究失散姐姐足迹而来,追到醉红楼没有下落,他便在醉红楼附近等,希望姐姐有一天会回去。”卢栎眉梢舒展,目光闪动,“少年说姐姐名叫玉瑶,是均州人。”
玉瑶突然捂住嘴,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她知道贵人面前哭泣不好,狠狠咬着唇,逼着自己不哭出声。
“若你没意见,我便给他送个消息。”卢栎轻叹口气,“但王一事牵扯过多,你口供没有疑点,过几天可能会放出去,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你不得离京,可能还会受到官差监管,希望你理解。”
玉瑶眼泪模糊,连连点头,“我理……解的,我……理解。”竟已是泣不成声。
卢栎安慰她几句,示意问供人好好照顾,便离开了。
两年前青石巷底的小酒坊,到现在仍然记忆犹新。少年羞涩别扭的脸,姚娘直爽不失优雅的脾性,窗外沥沥雨声,第一次听到苗红笑夫妻的多彩往事……以及赵杼温暖的大手。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牵手走了这么久,用自己力量帮了很多人。
卢栎抚上左胸,胸腔内心脏跳动好像快了些。他很高兴,如果一辈子能这样过去,将是最幸福的事……
赵杼找到卢栎,看到他格外灿烂的笑脸时,很有些惊讶:“有什么好事么?”
卢栎拉住他的手,笑眯眯和他说了经过。
赵杼非常意外:“竟然能遇上……”
“可能是缘份吧。”卢栎高兴完,问赵杼,“你那儿呢?可有好消息?”
赵杼摇摇头,眸色沉下来:“还是什么线索都没有。”
卢栎怔了怔,“一点都没有?”
“如果找不出来……我决定找找这藏宝之地。”
拿到肃王那张藏宝图后,赵杼手上已经有七张藏宝图了。据百宝楼资料记载,这藏宝图一共被分成八份,他们只剩最后一张没找到。可这最后一份……万一是关键怎么办?
赵杼却很坚决:“这个幕后之人,不是在前面设了陷阱,就是想要追着我们找到藏宝之地。他在暗,我们在明,总是提防,是钓不出来的。他既然那么在意藏宝图,咱们不如主动出击。”
这话说的不无道理,可卢栎还是有点担心:“只有七张藏宝图……能找到地方么?”
“不试试怎么知道?”
卢栎眉梢微凝,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但快过年了,你是平王,可不能在这种时候离开。”
上京经历肃王叛乱,今年过年相当重要,估计太嘉帝会大摆御晏请百官,也会与民同乐,赵杼这个平王也得露露脸。这种象征时刻离开,不像话。
赵杼亦懂,他握紧了卢栎的手:“过完十五就出发,早点去早点回来,咱们四月成亲,一堆事要忙呢……”说着还趁别人不注意,把卢栎手捞到面前,啃了一口。
卢栎面皮发红:“你怎么总在外面胡闹!”
赵杼凑近他耳朵:“我媳妇这么好看,我忍不住 ……”
卢栎一爪子拍在赵杼脸上:叫你忍不住!
……
上京这个年过的十分热闹。除夕夜,皇上赐御宴与百官,初一一大早到皇陵祭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