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袋子,那是幻灵进屋前给他的。意思是这人说话算话,放心。果然,赌坊的人哪有不贪的,看到钱立马就笑了,“困难嘛,又不是不能克服。公子都这么有诚意了,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公子说说吧,您想要怎么做?”
“首先,我想先问一下这手帕是谁做的?这跟我的要求密切相关。”
他拿出手帕递给贵哥,贵哥展开一看,眼熟:“这是宫里福禄公公送过来的,不知是谁绣的,我们接货,从不问是谁给的,不然就坏了规矩。”
“福禄公公?”怎么是个公公?幻灵有些懵。
“这宫里的公公送来的,未必是自己的,大多数是别的娘娘,宫女,太监松来,让他帮忙卖的,看这绣样,怎么也得是个手艺高超的宫女。”阿贵道,眼里只剩下桌上的银票了。
宫女?钟离去做了宫女吗?幻灵失落的想,怪不得他找遍京城都不见她,原来是进了宫吗?
“贵哥,不瞒您说,这手帕的主人是我的亲妹妹,我和妹妹失散多年,如今得知她在宫中,还要靠私卖东西过活,实在心忧如焚。如果可以,请帮我带封信给福禄公公,让他转送给我妹妹,让她给我回一封,这银票,就当做是定金,事成之后,另有一千两重谢。”
带信?这事并不难办。阿贵笑着把钱塞进口袋,拍着胸脯保证,“您就放心吧。”
春花得到消息福禄找她,想着肯定是钱回来了,于是立马去找他。福禄莫名其妙得到一封信,心痒难耐,很想拆开看,可是又觉得不合规矩,思索几番,仍然是好奇。
灯火通明,他拿着信封对准封蜡处,等蜡软化,便小心撕开粘合处,抽出信纸,看了起来。
东看看西看看,这都是一封普通的家书没什么稀奇。福禄放下心来,不是那种乱七八糟的情书就好,不然被发现,他肯定也要背锅。于是把信塞进去,刚刚粘合好,就听到敲门声:“福禄哥哥,在吗?”
“在。”
福禄打开门,把春花拉进来。
把钱给她,春花又拿了一条手帕给他:“这个,就拜托哥哥了。”
“不急,不急。”福禄拒绝了。
“怎么了?”春花疑惑。
“这里有封信,外面送进来的,说是你送来的手帕被人认出来了,那是这手帕主人的亲人,想认个亲。”
“嗯?不可能吧。”春花小声嘀咕,这手帕是自家娘娘的,她有多少亲人早就清清楚楚的,谁人不知?怎么突然冒出来个亲人?
“怎么?有……”福禄耳朵灵,他不知道这手帕是谁做的,只以为是和春花交好的宫女。
“没事,我送就是了,这手帕我先拿回去,如果还有别的东西,我下次一并送来,行吧?”
“嗯嗯,可以。咱们都合作多少回了,没事。”
福禄笑眯眯的,一条轻,薄的手帕他能净赚好几两,比那些带瓶子什么的轻松多了,何乐不为。
春花带着信回去,钟离正在忙活下一个绣样,是副山水画,极难,她已经熬了三四宿了,还没有成,只锈了山峦。
“娘娘,我刚才去了福禄处,他把上次的银两给我了。”
钟离听到春花的声音,并没抬头,只说:“放那里吧。”
“他还给我了一样东西,让我交给手帕的主人。”
钟离抬头,眼神疑惑。
春花把信递上,把事情前前后后一说,钟离撕开信封,打开来看,只见信上写到:
“红豆吾妹,自你我失散已十多年矣,甚是想念。今兄偶得你所绣鸳鸯戏水图一副,忆起当日临别你送我的荷包也是此图,遂识得你在宫内,故求人带信,希望相认。若你也对此心有灵犀,万望早日回信,我在京城长住,一定会等你回信。兄不周上。”
红豆?钟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不叫红豆,春花也不是,那这信冒死送进来,就不是给她看的了。
然而看这内容,当日临别送的荷包,也是此图。钟离想起当日她送给幻灵的荷包,里面还有她装的红豆,为了让他长长相思,不知他去往不周山……
不周山?红豆?荷包?
钟离醍醐灌顶,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幻灵给她的信吗?里面除了名字和身份不对,其他都有照应。可是为何他不直接说,要玩这文字游戏?
是了,他一定是怕别人偷看,然后再污蔑些什么,那就得不偿失了。想必那些人,多多少少也看到了信的内容,这信还能到她手上,说明是没人看出来。
也不知他现在如何,春花看着钟离面上的表情变来变去,一会儿疑惑,一会儿高兴,一会儿难过,摸不透主子到底要干什么,于是出声想问:“怎么了,娘娘?莫不是这信有什么不对?”
“哦,没事,他认错人了。”钟离遮掩地把信放在桌上,目光飘忽不定,嘴里说着:“你去给我倒点水来,我突然渴了。”
春花奇怪的看着她失常的表现,上前一步,把桌子上的水壶拎起来,满满的斟了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