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就是当你还在满心要将仇人大卸八块时,对方却早已入土归去;有一种伤口最难痊愈,就是当你还未能走出对方带来的创伤时,那人却早已不在人世。席lun就处在这样一个无法将过往了结的状态,使得心结越结越深,只因那个将他推入谷底的人,已用死亡解脱自己的伤痛,却留给声称最爱的人永无弥补的悔恨。
最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自私鬼了!
贝儿不满地鼓着脸走向书房,一边祈祷上帝爷爷把那个臭卢西恩打好几顿屁屁后,丢在天堂门外流浪受风吹雨打,直到lun哥过得幸福快乐,才准再放进去!
「哼哼哼……」嘴里虽是哼哼唧唧的,但他心里却深信一件事——只要有猪头登在,就没什么好担忧了,因为,艾登才是那个真正能治愈席lun的人。
「哥。」
敲也没敲地推开书房门,贝儿完全无视见泰特斯正专注办公的忙碌,就啪咑啪咑地跑向这一工作就没完没了的加班狂。
「聊完了?」泰特斯也不恼地将座椅转离桌面,接住扑来的宝贝儿,倾身落下一个绵长的吻。
「唔嗯……」贝儿既羞怯又觉甜蜜地瘫软在哥哥怀里,同时也紧张客厅的人会突然冲进来。
饱尝近半年的相思后,他们好不容易能过会儿两人世界,却无奈有亲友来访。若只有凌家人便罢,偏还有另外两人在,让他们想以恋人身份亲密都得暗着来,更别说什么更亲热的举动。
虽然,席lun是贝儿自己邀请来的,但除了帮忙加温对方与艾登的感情外,他就是打着让lun哥在不经意间发现秘密的如意算盘,好顺水推舟不得不坦承他们的恋情,藉此再传到艾登那,这样哥哥就没理由再瞒着啦。
谁知道,lun哥大概是吃多猪头的口水,连带让脑袋也不灵转了,明明他还刻意大喇喇秀出跟哥哥戴的同一款婚戒晃来晃去,lun哥不仅一点怀疑都没有,还轻易被猪头登一句「互控到连兄弟誓约戒都戴了」给说服,真是让他恨铁不成钢,一切都是哥哥的错啦!
「怎么了?」感觉嘴唇像被小猫轻咬了口,泰特斯放开被吻得满脸通红的人,望进贝儿蒙着水雾般羞涩碧眼,却捕捉到眸底一闪即逝的嗔怨。
「没有啦。」贝儿咕哝地嘟起嘴撇开头,将身子转了个方向再往后一靠,正好整个人窝进哥哥怀里。他抓起环抱自己的一只手,张口往对方的手掌咬了一口后,注视印在上面的牙痕,不禁咯咯笑了起来,心里也稍微解了气。
泰特斯望着他这些稚气举动哭笑不得,却也任由这宝贝儿发不知名的小脾气。他始终认定贝儿不管做什么都有自己的理由,也甘愿满足贝儿的一切需求。举凡贝儿追求的梦想,他都必想心设法解决那条路上的所有障碍。
而如今,他就看到一个,并已在着手计划中。
「跟他们聊得不开心?都听到小琥的吼声了。」
「不是啦……唔,不过聊lun哥的事也不算开心,他以前好可怜说。」贝儿放下欣赏够的牙印手,转而让两人十指交扣地在膝上玩弄着,「真希望他能赶快振作起来,如果他愿意复出的话就更好了,我一定要请他当我的男主角。」
「宝贝儿想让他演什么?」
「很多耶,lun哥的戏路很广,什么都演得很好,啊,我最喜欢他演的一个杀手角色,可惜只是配角。对了,我上次不是有想到一个故事吗?改编湖中女神的那个,我觉得lun哥很适合……」
泰特斯含笑不语地听着贝儿的电影梦,尽管初步构想仍有不成熟处,跳脱的天马行空更是让人差点跟不上思维,但这正是贝儿独特的探索方式,也令他更爱那说得光彩焕发的灵俏神情。
忽然,贝儿话锋一转,转身直直注视面前那双宠溺的眼眸,「小琥姊今天又问我什么时候才要让艾登知道啊?她说每次讲话都要挑着讲很辛苦耶。」
没料到会突然跳到这话题,泰特斯愣了下,随即恢复淡定,「我尽量找时机。」
那一瞬间的变化不大,却没逃过贝儿的眼睛,他不禁闷了起来,脱口便说:「艾登又不是别人,舅舅和舅妈都能接受了,他肯定也能的。」
虽然,他们为了不让拉文德家族的亲戚有机会找碴,加上贝儿还是艺人的身分,便只让最亲密的凌家人与少数几个好友知道这秘密,但艾登明明也情同家人,为何偏就独独被瞒着?贝儿真心不懂哥哥的坚持,再者,席lun都将心事全告诉了他,他自己却必须有所隐瞒,这令他如鲠在喉,始终不畅快。
「宝贝儿……」泰特斯轻叹地捧住他的脸,重重亲了一口,「相信哥,好吗?」
这回又变成「哥」不是「我」吗?
贝儿无奈地勾了下嘴角,摆出满脸的不在意跳下地,恢复平日的调皮语气说:「才没有不相信啦,我先回房洗澡了,你不准又熬夜加班喔,不然罚你唱小毛驴给大家听!」
「遵命,长官。」
泰特斯失笑地比了敬礼手势,这才哄得贝儿满意地灿笑离开。待关上书房门的脚步声渐离后,他立即卸下温柔含笑的神情,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