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香给我!”
叶檀险险避开,立刻把香打开,威胁道:“你再敢动作,我便把这香全都倒掉!”
“不要!”苏英伸着手,眼睛死死盯着香盒,紧张道,“我不动,你不要倒!”
叶檀把刚刚的问题又重复了一次,苏英担心叶檀把香倒掉死命去想,眼睛却是一错不错的盯着香盒。
叶檀见苏英认真在想,提醒道:“两年前,平陵,母子二人。”
苏英对此没什么印象,她并未指定过去杀叶檀,只是听叶檀再次提起两年前,脑中蓦地灵光闪过。她激动道:“我想起来了,我两年前确实下过令,凡是皇帝看中的,无论男女,杀无赦!”说罢,期盼的看着叶檀,“香,可以把香给我了吧?”
“凡是皇上看中的?”叶檀心中猛地一惊,恍惚中忆起,当初来京前殷晟写给他的那句话,所以说,那并不是为了让他上京编造的谎言,而是事实?
苏英见叶檀愣神,猛地扑过去将香盒夺下,捧在手中如获至宝。
叶檀看了苏英一眼,恍恍然的转身离开。
秋素见叶檀出来,忙迎了上去,见叶檀神色有异,小声唤道:“夫人。”
叶檀看向秋素,复又转过目光:“走吧。”
回到宜春殿,殷晟已经等在那里,见到叶檀,猛地上来把叶檀揉进怀里。
殷晟回来后,盛五来报,淮南王世子混进宫墙,在宫内掀起一阵风雨。他估计是打听到叶檀正是得宠,直接带人冲向宜春殿,若非殷晟对叶檀足够重视,只怕宜春殿已经被攻陷了,再加上宜春殿内也有叛徒,即便知道盛五护下叶檀,殷晟不见叶檀,依旧心难安。
把一应事务处理了一下,殷晟便着急的赶来,结果却听说叶檀去了长乐宫。
这段时日,殷晟虽日日去给太后请安,可见到的次数屈指可数。现下听闻叶檀去了长乐宫,第一反应便是太后诱叶檀前去,然后利用叶檀威胁他。
这么一想,殷晟便再坐不住,刚要出门去找叶檀,便见叶檀进门来了。
叶檀身子一僵,心中涩涩发苦,当初以为遇到殷晟是此生最大的幸运,却不曾想,最大的不幸便是来自于他。
叶檀合起眼,深吸了口气,缓缓开口:“殷晟,此番事了,我该离开了。”
殷晟还来不及表达见到叶檀无恙的欣喜,便被这句话浇了个透心凉。他放开叶檀,双手放在叶檀的肩膀,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你说什么?”
叶檀扯了下嘴角:“你当初不是想让我去看看天地辽阔吗?现在,我想去看看了。”
殷晟道:“你当时说了,一个人的风景……”
“当时是当时,现在我想去了。”叶檀直视着殷晟,心中一片苍凉。他痛恨自己,即便知道祸起于殷晟,仍旧没有办法恨他,能做的似乎只是离他远一些,却也不知究竟是惩罚他,还是惩罚自己。
殷晟抓着叶檀肩膀的手不觉用力,叶檀死咬着牙,一声不吭。二人僵持了半晌,殷晟突然笑出声来,可眼中却无半分笑意:“去和苏玉双宿双飞吗?可惜苏玉已经在天牢内等死了。”殷晟说着,缓缓靠近叶檀,凑在叶檀耳边,低声道,“檀奴,此生你休想离开我。”
殷晟说罢,便大步离开,离开前下令,没有他的命令,叶檀不许离开宜春殿半步,闲杂人等亦不准靠近分毫,甚至连璃秋来了,也被格挡在外。
之后的几日殷晟都没有出现,直到秋素打听到太后突发急病,不治而亡的消息后,殷晟才上门来。
殿内的宫人已经尽数被遣退,叶檀独立于窗前,看着春来柳树新发,天气虽还有些寒凉,可只看着那几分春意,心情便稍稍舒畅几分。
殷晟看着窗前人影,不过短短几日未见,便仿佛又瘦了不少,看着让人心疼,可一想起苏英那凄惨的死状,殷晟的心绪不禁有些复杂。
“母后走了。”殷晟沉声开口,他对苏英的感情说不清道不明,虽不见得有什么孺慕之情,可听到她离开,且和叶檀送的香有关系,心中还是对叶檀升起一股无以言状的愤怒,他本想着来兴师问罪,可一见到叶檀,所有的愤怒全部化为乌有,出口的只是一句毫无感情的陈述。
“哦。”叶檀轻轻应了一声,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半晌,突然回身看着殷晟,突然笑开来,“殷晟,当初你说凭我一己之力,不可能报仇,可是你看,我做到了,不止苏英,苏祁只怕也时日无多了,我杀了你母亲,你舅舅……”
“皇上。”叶檀正说着,崔柏突然进来,他看了叶檀一眼,垂首道,“皇后娘娘小产了。”
“出去吧。”殷晟面上毫无波澜,似乎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苏晴晴自知道苏家出事后便日日跪在龙泉宫前为苏家求情,这个孩子保不住,殷晟早有所料,可叶檀不知其中内情,闻言心中却是微微一抽,手不自觉的放到了小腹。
“那孩子与你没有半点干系,何必难过?”殷晟看着叶檀面露难过之色,不由开口劝慰,可说出的话,听在叶檀耳中,却觉异常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