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羞惭地抬不起头来,而钟盼枫则是满不在乎,因为他最在意的人现在就在他的怀中,其他的人他只当他们是蝼蚁。
“他说……他叫南天……”狄千奕仿佛想到了什么,一直在重复这个名字。
“难道你们忘记了吗?南雨姐姐他后来嫁的那个男人,叫做……”
“南风……”沙天安想起来了。
原来,这个嚣张跋扈的南天就是南雨和南风生下来的儿子,果然他的哥哥就是现在正虚弱的柏怡!
“我说,为什么一看到他就觉得看起来像极了一个人,原来是……”狄千奕是唯一一个与南天近距离交战的人,懊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这一点。
南天缓缓降落在烛天殿前,缓缓走向钟盼枫和柏怡。
“听我的母亲说起,我还有一个哥哥,他就在念海剑派。现在我终于能好好看看你了,哥哥。”
他就站在柏怡的面前,高高在上的看着自己的兄长。
“兄长?你在说……什么鬼话?我怎么会……会是你的兄长?”柏怡笑了。
怎么可能?自己自小就在念海剑派长大,甚至已经成为梓桐峰的首座,突然一个妖人跑出来把自己自小生活的念海剑派打了个七零八落,然后一脸无辜地喊自己哥哥?
这让人怎么接受?
“我不相信你说的话。”
修仙之人怎么会是妖人的兄长?
“你不相信?”南天邪魅笑道:“这是一定的了,因为我母亲告诉我当年他给你施了忘念咒,有关她的记忆都不存在了。”
母亲?脑海中从来没有母亲的记忆,有的只是同阳明山上的守山老人在一起生活,以及老人死后自己在念海剑派的日子。
南天看向一旁的狄千奕等人:“ 听我母亲说起,当年还有三个孩子,几人在一起有非常美好的回忆,不信你去问那边你的几个同伴,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三个孩子……”一听就能反应过来南天指的三个孩子是谁,柏怡去看不远处的三人。
狄千奕,洪梦龙,沙天安,自小就和自己玩在一起,一同成长的三人。
看他们的表情,仿佛有话要说,却又不敢说出来的样子。
“他说的……是真的吗?”
狄千奕想要开口,却只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他是害怕,害怕知道真相只会令柏怡更痛苦。
“我想知道那部分记忆。”柏怡看向南天。
南天:“哈哈哈,哥哥,如果你想要,我这个做弟弟的自然要满足你的要求。”
“柏怡,不要!”沙天安出声制止他。
“知道你们在为我担心,可是就算注定要痛苦也好,我也想知道关于自己的事。”
钟盼枫:“……”
他说不出劝阻柏怡的话,但是柏怡能感受到,支撑自己的这个怀抱在微微颤抖。
柏怡看着他的脸,然后转向南天。
南天:“哥哥,你准备好接受了吗?你要想清楚,看完了这部分回忆之后,你的命运会发生多大的变化……”
柏怡打断他的话:“……既然已经注定了,这也由不得我了。”
明白他的决心,南天举起右手,紫色的火焰燃起。
本应是吞噬一切的火焰,不知为何从中竟然升起一颗朱色的水晶球。
里面雾气蒸腾,血色惊人。
“我母亲的记忆,就存放在这一颗水晶球里,每看一次都要伤心好久,现在是时候让你体验我母亲的痛苦了!”
左手食指指尖点在水晶球壁上,水晶球中的血雾收到感应一般集中在与指尖相触的内壁上。
“起!”手指在胸前划起一道弧线,正指向柏怡的额头中间。之间一道红光暴起,倏然射入柏怡的眉间。
往事种种,就这样在柏怡脑海中翻滚。
明媚的午后,美丽和善的女人,河边的嬉闹,和母亲在河边赏月的安宁,漆黑夜色中的奔逃,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俊逸男子,还有母亲最后伸过来的冰冷的手。
不论是温暖的,还是残酷的记忆,都令人窒息,柏怡有点喘不过气来,捂着自己的胸口。
冷汗滴落在钟盼枫的衣服上,氤氲成伤感的颜色。
钟盼枫紧紧抱住他,让他更舒服地靠在自己怀中,用自身的温暖去熨帖他的心。
不行,头痛得厉害!
柏怡感到有一种力量在脑袋里冲来撞去,仿佛要喷射出来一般!
“啊!”柏怡仰天大叫道。
他的身体上浮,浮在空中。
眼睛猛地睁开,他的瞳仁隐隐透出一丝如血般的深红。
发色也不再灰白,从发根处开始,紫色一点点染上直至发梢。
看起来如同五十岁沉稳老者的柏怡,妖气爆发,竟然是这等妖艳模样!
念海剑派众弟子我看看你,你看看我,最后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柏怡和南天身上。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