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的那样早,他的胃口在早晨一向不好,都吃不下饭的。坐了一路车,又睡到下午,他真的很饿了有没有。一碗绿豆粥对他这个大小伙子来说,真的只是塞牙缝。
云舟觉得没有外人,实话实说:“没吃饱。”
大表哥笑着拍他的肩膀:“就知道你没吃饱,等着,我给你下馄钝去。”
老头听到俩人说话,抬头看了云舟一眼,低头看了眼棋盘,又看了他说:“你跟你父亲很像。”
云舟觉得大表哥很神奇,居然去给他煮馄钝了,而且是在别人家。呃,对他来说是别人,但对大表哥来说是自己家吧,见他这样熟悉的来去,一定也把这儿当自己家的。
他还在胡思乱想间,就听到老头没来由的说了这么一句,大吃一惊,忙回头,见老头正定定的看着他。
“你见过我父亲?”云舟试探着问,声音里有他自己觉察不到的激动。云家人呢,这个何伯伯应该是认识他的吧?
“嗯,你父亲跟我还有你舅舅都是同学。”
这下子云舟更吃惊了,这个信息太过大了,他真的惊呆了。
然而接下来的话,更让他吃惊:“房家村,是我告诉他去的。”
云舟忽然觉得自己陷入了什么里头,好像又明白了什么……
“我妈说,舅舅不喜欢她嫁给我爸爸,您知道为什么吗?”
老头按下一颗棋子,淡淡地说:“知道。”
云舟忙看他,眼睛一眨不眨的,折耳挠腮的就等下文。
你老倒是说呀。
老头看也不看他,继续下棋。
云舟很沮丧,张张嘴想问,可是见老头紧闭着嘴,只好作罢。
大表哥端着馄钝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云舟的眉头皱的死死的,嘴巴嘟着,好像在生气。
“您跟他都说了什么?”大表哥皱着眉问
老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提了他父亲。”
云舟看着面前的馄钝,在听了老头的话后,他好像不饿了。
抬眼看了看老头,眼睛里带着希冀。
老头指着馄钝说:“吃完了,待会儿说话。”
云舟稀哩呼噜的吃完了馄钝,都没吃出什么味道。吃完一抹嘴说:“吃完了。”
老头慢条斯理的收拾棋盘,看着他一个个捡棋子,云舟的心就随棋子落入棋盒的声音一下一下抽着……
大表哥见云舟盯着棋子,飞快上去端起棋盘走了。
云舟的目光追随着他高大的身形在楼梯处转弯,再也看不见才收回来。
老头的目光也随着大表哥的身形不见了才收回,起手给云舟倒了杯茶推了过来说:“你祖母还活着,这次过来,见见吧。”不容置疑的口吻,不容云舟拒绝。
拿走棋盘的大表哥回来,听到他这话,脸色顿时变的难看起来。
“儒钰是您指使出去的?”
老头点点头。
云舟根本没注意俩人说了什么,还沉浸在他祖母还活着这件事上。结结巴巴地问:“祖……祖母?那……那是我nai/nai?还……还活着?”
“嗯,还活着。”老头淡淡地说
云舟使劲咽了口唾沫,涩声问:“是我爸爸的?”
“嗯,你爸爸的母亲,亲的。”虽然云舟没说明白,可是老头听明白了。
云舟石化了,这个消息可算是重磅炸弹了,信息量太大了有没有。老太太还活着,自己的亲nai/nai.可是他爸爸在外头这么多年,就没有找过?
“她知道你爸在哪,我跟她说的”老头又是淡淡一说,云舟觉得头都要炸了。
“她知道?”今天有太多的惊喜,已经被炸的外焦里嫩了,这老头说话惜字如金,就不能一下子都说出来吗?
大表哥在一旁听的有些不耐烦:“云家也不是什么好人家,回不回去有什么打紧。”
老头淡定的看了他一会儿说:“云伯年是长房长孙!你以为老太太活了这么久等的是什么?”
云伯年,云舟的父亲!在老头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让他的心有一阵悸动。老太太活了这么久,等的是什么?夫妻不睦,亲子远遁,她真的没有感觉吗?
房震来的时候就看到云舟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他叫了一声,云舟没吭声,就像是没听见一样。
房震上去摸了摸他的头,见他没发烧,这才放下心,低头用唇触了触他的额头问:“怎么啦?哪不舒服?”
云舟这才回神,拉着他手,仰着头看他,就像是迷路的孩子,讷讷地说:“五哥,我nai/nai还在?”
房震一愣:“嗯?你nai/nai?”
“嗯,我nai/nai,我爸的亲妈,还活着。”
房震拧眉,想了一下,慢慢环住云舟,下巴抵在他的额上说:“蛋蛋儿不怕,有哥在。”
☆、旧事
当晚,云舟和房震住在了隔壁何家。
云舅舅家的房子是家属院,虽然是上下两层,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