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性。
悠悠冷着脸:“还有, 第三世界消失之后你去哪儿了?”
“我吗?”
“幽冥界之主,我是沙华。” 已经一千多年不曾笑过的人,像是要将这么多年的笑都补回来似得,一直在笑,“我没有去哪儿啊,我在这里等你。一千年过去,彼岸花开了又谢,我一直在等你。”
尤悠:“……”
什么啊,好像更迷糊了……
秦钺拨了拨肩上的头发,眼珠子黏在面前的娇小女人身上。要把着许多年没看的都看够,不舍得挪眼——
乌黑及腰的墨发,浅灰色的琉璃瞳,Jing雕细刻的五官,亦妖亦仙。事实上,尤悠的真实样貌跟小千世界里的,差得千万里远。可只要一对上那双眼睛,秦钺就是知道这个人是她。
如此一来,紧贴着尤悠站得直挺挺的莲清就格外碍眼了起来。
微微歪了歪头,他还是在笑:“啊,你身上穿的是谁的衣服?”
语气虽然轻,但那双狭长的潋滟眸子却危险地眯起:“这么丑呢,不若脱了换我的?”
尤悠抿了抿唇,没说话。
说实话,现在的秦钺,尤悠有点无所适从。在她的感官世界,他们至少有一百年不曾见过了。时间淡漠了一切,即便他们有过过去,但现在都已经过去了。秦钺对于她来讲,只是个熟悉的陌生人。
秦钺却不知尤悠所想,一双眼的眼神如刀,恨不得刮了那身碍眼的僧袍:“我真的,很讨厌出现在悠悠身边的任何人啊……”
尤悠垂着眼帘,依旧不曾开口。
秘境里突然安静了,藏在风里的悉索声儿瞬间就全收了干净。
一旁的莲清一直没说话,安静的像穿过草地的风。
他乡遇故知,愧疚,怀念或是什么,尤悠好像有好像没有,她其实也摸不清自己什么心情。只是在听到秦钺脚踩在柔软的草体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儿,似乎有点心痒,到底没忍住,悄摸摸地睇过去一眼。
修长消瘦的脚,纤指如玉,唔,没穿鞋。
直至秦钺立在两人三步远的地方,现场的气氛,莫名一触即发。
“佛修?”
秦钺的两只手拢在广袖里,顺滑的布料顺着重力自然地垂落,露出一小节洁白如玉的小臂。他懒懒眯着一双潋滟的眸子,打量莲清。
莲清一身一尘不染的僧袍,静静地立在一旁。
清隽禁欲的相貌,干净温柔的气质。即便被以恶意挑剔的眼神打量着,这位年轻的修士依旧眉目舒展,不沾半分Yin郁之色,该死的从容自若。
莲清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腰杆站得笔直。俊逸的身量,仿佛一株清冷独立于月宫上的玉树,不卑不亢。
秦钺眉心折起一道痕,眼神沉了下去。
他从不认为,沧澜界有优异于自己的雄性存在。贵为幽冥之主,沙华从洪荒活到如今,在他面前站直脊梁的一个都没有。此时这个骨龄不到五百的佛修竟能在他面前淡定自若,尤其是尤悠也在一旁的情况下,实在叫他厌烦。
“华清寺的后辈?”
“贫僧莲清,”眼神像菏泽大地的月光一般清美,俊和尚眉目祥和,“华清寺青灯主持座下第一百八十九代关门弟子。”
“哦?”
注意到俊和尚与尤悠之间的距离,秦钺那懒散的眉目皱得要宁死蚊子,当即迈开了长腿。曳地的赤袍下,随着他的走动一双修长赤.裸的脚时隐时现,十分勾人心痒。
身而为魔的男人,一举一动都摄人心魄。
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他便走到了尤悠莲清两人中间,隔开两人。
尤悠眉心一跳:“……”
“不错的资质,”淡淡丢下一句评价,秦钺便没耐心再关心莲清如何。转过头看向尤悠时,高矜的眉眼瞬间软和下来。
虽然很想像在小世界里那样自在地撒娇卖狠,可回归了真实身份,他到底还是不习惯。
手指僵硬了片刻,沙华曲了食指撩开耳侧的头发,低低地说:“秦钺只是我在幻境中的名字……悠悠要记得,我的本名沙华。”
“……”哦。
见尤悠脸上木木的,没有欣喜没有复杂,墨中带紫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暗色,满腹的郁气长草一般疯涨了起来。
但现实世界的秦钺,并不是小千世界里那个肆意的青年人。
顿了顿,他款款俯下身,张开了双臂想要完整地拥抱尤悠。一双墨中带紫的眸子微微阖着,里面藏着的缱绻悄无声息地流露出来,痴缠不休。
尤悠眉心隐隐一跳,默默退后一步避开:“……干嘛?”
这个世界的秦钺,五官还是那不似真人的五官,整个人却全然超脱了凡尘。不用刻意勾引,他就像一盏华美Jing致的灯被点亮,从骨子里透露出无边的芳华来。
尤悠心中警惕,却又忍不住惊艳不已。暗叹着果然不管经过多少世界,配得上红色的人只有秦钺一个。
没抱上,秦钺眼里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