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铁峰看女妖Jing在他手心写的字,虽那字歪歪扭扭的,且并不见得全对,但是他也能认出,这是“顾镜”两个字。
一时低低地念起,只觉得名如其人,真是清凌动人,语音缭绕耳边,缠绵无限。
当下不免叹:“原来你也是有名字的。”
他一直以为,妖Jing这种,在深山里,未必知道取名字。
想了想,后来也笑了,妖Jing或许也有父母,想必也有名字,况且当时女妖Jing在他怀里哭得伤心,未必在妖Jing界,没有她的亲人父母。
女妖Jing顾镜听闻这话,哼哼了两声,颇有些不屑地看他。
他越发笑了,又拉过她的手,要在她手心里比划自己的名字。
“萧铁峰。”看着她那粗糙带着茧子的手指在手心写下的字,她重复着念了几遍,不免疑惑。
之前吧,虽说也知道他的名字,可是因那发音和现代并不同,是以她并不确定,原来是这三个字。
如今看了这三个字,却是怎么看怎么眼熟。
倒仿佛哪里见到过。
她靠在他胸膛上,望着外面的零星秋雨,细细地回想,总觉得这个名字一定在眼前出现过,而且好像和发黄的纸张,以及烟雾缭绕联系在一起。
可是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啊……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到外面传来说话声,好像是掌柜在和谁说话,紧接着,便见客栈小院里走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是掌柜,打着一把油雨伞,他正引着几个人进来。
“就是这里了,那位萧爷还有那位——那位姑娘,就住在这间房。”
实在是那位姑娘头发就那么披散着,看不出来是妇人还是姑娘,他只好说是姑娘了。可是说完又觉得不对,姑娘怎么可能和一位爷同住,看来还是喊错了。
这几个人说话间,已经朝着顾镜和萧铁峰的房间过来了。
萧铁峰见此,忙机警地套上了裤子,又披上了罩衫。
“你先慢慢穿衣服。”说着间,他把炕头外面的那层粗布帘子给拉上了。
顾镜躲在粗布帘子后头,一边穿衣服,一边凑到窗户那里继续听。
他们说话语速并没有刻意放慢,有些她没听清楚,不过约莫也明白意思了。
原来这就是昨日的张屠户并他家老婆,还有家里亲戚,除此好像还有位保安堂的常大夫,他们过来,是为了感谢萧铁峰?于是她没当回事,继续慢条斯理地穿衣服。
窗外。
“常大夫一早看过我家孩子,说是这伤口大,若是一个处理不好,怕是有麻烦。现在那伤口处理得好,我家孩子也没引起高热,算是度过这一关了!常大夫今早说了,说是那位姑娘医术高明得很,要我定要重重地谢谢那位姑娘。”说着间,他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是一介屠夫,也就是个粗人,不懂这些,昨日个得罪了萧爷,也得罪了那位姑娘,还希望萧爷和那位姑娘,不要见怪才是。我,我在这里给你们磕头赔不是,并叩谢你们的大恩!”
说着间,他已经拉了他家夫人跪下。
旁边的那位妇人,更是感激涕零:“萧爷,谢谢萧爷,谢谢昨日那位姑娘。”
萧铁峰望着这二人,都是没什么意外。
他就知道,他家女妖Jing定是能救人的。
“我说过了,那是我媳妇。”
才不是什么姑娘。
这两夫妇一愣,随即笑了:“是,是,原来是萧夫人,是我等错了,给萧爷萧夫人赔不是了!”
而刚才那位常大夫也凑上前:“敢问尊夫人可在?老朽今早看了那孩儿的伤口,尊夫人的手法实在是高明得很,老朽行医十几年,从未见过这等手法,实在是佩服佩服!还希望能有缘拜会夫人,也好请教一二。”
此时客栈里住店的,以及外面行走的,多少都知道昨日街道上的热闹,也都纷纷探头看过来。
大家难免议论纷纷:“这就是魏云山的萧铁峰,昨日就是他当场救走了王家那孩子,他媳妇又把常家那孩子的伤给治好了。”
“就是那个用缝衣针缝伤口的?”
“对对对,就是那个,当时我也在场看到了,稀奇得很,看得我牙花子都疼!不过听说如今常大夫看了,都说那伤口处理得好,说他自己处理,也未必有这位夫人好。这不,连常大夫都来拜会这位夫人了。”
“啧啧啧,了不得啊,不曾想魏云山还有这等神医!”
“你现在竟说这话,昨日在街上,是谁看得连连摇头,说这是拿着人家孩子的性命瞎胡闹?”
“哈哈哈是我是我,这不是咱没见识嘛!”
而就在此时,顾镜在屋内一拍大腿,她终于想起来了!想起来萧铁峰这三个字,她在哪里见过了!
当下顾不得其它,她急匆匆跑出去想再观摩下萧铁峰那张脸,谁知道一出门就被众多敬仰的目光所包围了。
“看看,这就是那位萧夫人!”
“年轻得很,不曾想有这等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