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嫁人,礼金是乡试的报名费和盘缠……
一年又一年,白秀儿看着家里的日子一日日的落败,在他哥还不是神童的时候,家里每天都有笑声,他姐姐带着他去玩,阿爹带着他去镇上买吃的,姆妈会给他做衣服梳头发……
他也不知道日子为什么会过成这个样子,很早,他就不奢求他哥带着他们富贵生活,他只求他哥早点考中,他赶紧脱离这个家,这么抗啊抗,没想到换来的是今天。
白秀儿想了许多,小时候美好的回忆全都涌上脑中,脚下一个趔趄,扑倒在地,冰冷的地面还有被磕破的手,像是提醒他,家早都不是他记忆里的家了……
四周黑漆漆的,在村里长到大的白秀儿一眼就知道自己上山了,山里有条大河,一直流到村里,全村洗衣用水都靠这儿,白秀儿爬起,一脸麻木的往山上去了。
张榕提着灯,阿福已经睡死了,没办法,只好叫了阿贵帮忙。
“少爷咱们这儿是去哪?”阿贵老实,一手提着灯,一手拿着镰刀砍着两边杂草,以防止杂草刮到他们家少爷。
张榕听着系统指示,“快了,马上就到。”
【你怎么这么慢!!!还要不要积分了!!!】系统已经开始咆哮了。
张榕就知道白秀儿可能已经到了河边了。一把拉着阿贵,“别砍了,赶紧跑。”
阿贵是个愣子,也没问就带头往山上跑,灯笼晃得跟鬼火一样,张榕这会心急救人,也不害怕矫情了,这要是旁边站着常逸,恨不得贴上去求安慰了。
远远就见河边站了个粗壮的影子,张榕就知道是白秀儿,还没喊别跳,人就咕咚跳进去了,河水湍急,阿贵也明白过来了,一个飞扑就扎进了河里,在河里摸人。
黑灯瞎火的,张榕根本看不清楚,只见影子往下游冲,提着两个灯赶紧追,一边追一边喊,结果除了惊着树上的鸟,什么也没回应。
张榕这会后悔自己没多叫人一起,这水流这么凶,万一阿贵也搭进去怎么办?
【系统快租我个锣!】
这晚白家村村民刚歇下,就听见一阵敲锣声,远远地,但特别清晰,没睡的披着衣服拖着鞋就开门看看怎么回事……
张榕敲着锣不停,两条腿轮的欢,口里大喊救命救命,他已经看不到阿贵和白秀儿的影子了。
张父听见是儿子的求救声,上衣都没穿光着脚出了门,边喊,“榕榕!榕榕!”张阿姆紧跟其后,一脸着急,怎么回事,他家榕榕怎么了?
“爹,我没事,是白秀儿,他想跳河寻短见,我看见了,阿贵一脑袋扎进去救人,现在河流湍急,人看不见了。”三言两语张榕话交代了。
张父安抚了句,“别急。”又吩咐张阿姆,“你去叫人,榕榕你负责点火把,爹先去看看。”
阿福这时候也出来了,衣服都没穿整齐,听了那么一句,急忙扣着衣扣跟张阿姆一起下山叫人了。
此刻整个村子靠山近的都醒了,毕竟声音是从山上传来的,凭着月色就往山上跑,正好撞见了面色着急的张阿姆跟阿福,“白家的哥儿要寻短见,阿贵跳河救人,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麻烦大伙帮忙找找。”
众人一听,七嘴八舌的,张榕这点了火把插了一排在地上,底下的人一看亮光,也不知谁说了句,先上去救人再说,众人这才往上跑。
白秀儿跳河,自然有人跟白家通消息去了,旁晚才发生的事,隔壁邻里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一个个都可怜白秀儿,再看白俊怎么看怎么面目可憎。
分了两队,一队从上游找,一队从山脚河流处往上走。也不知过了多久,张榕听见一男声大喊了句找到了,众人都累的不成,但大喜过望,找到了就成。
此刻火把照的山腰明亮,众人抬着阿贵和白秀儿往张家院子去。
白阿姆流着泪趴在白秀儿身上哭的伤心,可他们家那点事早都被传遍了,这会谁见了也不可怜白阿姆,儿子是人,哥儿就不是人了。
“别哭了,这人还没死呢!你再这么哭下去人就没命了!”张榕不耐烦道,他问系统用积分换了两颗急救丸,一颗已经喂给阿贵了,这会阿贵已经醒来了,阿福拿着薄被子披在他哥身上,麻溜的又去煮姜茶,大家伙刚下河救人都沾了水,山里晚上河水渗,喝一碗去去寒。
张榕装模作样的给白秀儿压了肚子,趁机喂了颗急救丸,白秀儿可能泡的久,过了一会才醒来。
张阿姆见状,扑着上去抱着人就哭,“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怎么能寻短见!你这是要了我的命啊!”
白秀儿一脸麻木,低喃,“为什么救我、为什么救我……”
白俊站在人群中铁青着脸,这些低贱的人凭什么指责他?王员外家有钱有势,他弟弟那副样子,嫁过去有什么不好?
姜汤也煮好了,阿福给一人一碗,张父也道了谢,“今天多谢大家伙帮忙了,改明安顿下,请大家伙吃流水席。”张阿姆这会也出来了,手里揣着荷包,里面全是铜板,在场的一人三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