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口呆。
旁人倒也罢了,尤其是顾玉禾与那西山大营的副统领,被他折磨半天,早就痛不欲生,此刻他离开,二人面上终是缓出一点血色。
“素闻贵朝西山大营肩负保卫皇城之责,您身为副统领,竟是连个黄毛小子也斗不过?贵朝武将,真是酒囊饭袋!”被那醉酒公子以银簪逼抵太阳xue半晌的年轻公子,一脸清冷之色,凉悠悠说道。
修长的手指拈着面前一个青花瓷的杯盏,盏内琥珀色的ye体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抖动,水面,倒映着他一张清秀之脸,眼底一片嘲讽。
西山大营的副统领正一手撑着桌子,一手被手下兄弟扶着起来,问他此言,当即“呸”的一声,朝左侧吐出一口血痰。
“素闻苗疆八王爷武艺非凡,怎么他的儿子,这么不中用,被人用银簪直逼太阳xue,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当真他娘的岂一个怂字了得!”说着话,大咧咧拉开一把椅子,粗蛮一屁股坐下。
扶着脸立在那年轻公子背后的顾玉禾,原本疼的龇牙咧嘴,闻他此言,顿时柳眉一立,“你说话注意分寸,我们殿下,岂是容你置喙!”
只是她说话时,脸颊跟着一抽一抽的动,疼的她冒出一身的汗,气势就跟着减弱下去。
西山大营副统领压根正眼不瞧她一眼,更不接她的话,不过一个婢女,也敢在主子跟前狂吠。
哼了一声,西山大营副统领道:“今儿还得感谢那位小兄弟,若不是他无端冒出来闹这么一出,我还不知道,来跟我谈判的,是这么个软蛋!”
“回去告诉你老子,要谈买卖,让他请个有分量的人来,实在没有,就让他亲自来,别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来和老子说话!”
语落,西山大营副统领站起身来。
起身之际,身上新伤旧伤一齐被扯动,疼得他抖了抖嘴皮,脸色越发难看,瞪了那年轻公子一眼,对他身侧跟来的几个人道:“走!”
眼见什么都没谈,对方就要走,那年轻公子尚无反应,顾玉禾却是耐不住了,当即上前就去拦,“这么就要走?说好的银子呢?”
被个ru臭未乾的臭小子责辱半天也就罢了,这么一个险些被灭了族的苗疆贱婢也敢拦他的路,西山大营副统领火气朝心头一窜,不及顾玉禾语落,抬手朝着她未受伤的半边脸啪的一巴掌打去。
行军习武之人,一双大手,本就是粗糙布满老茧,再加他火气之下,力气更是比寻常大了几倍,顾玉禾怎么经得住他打,登时站不住,整个人侧甩出去。
一直沉默坐在那里的年轻公子,眼见如此,脸色登时一变,口中一声惊呼,“安穗!”蹭的站起身来,疾步朝着被他称作安穗的顾玉禾奔过去。
情急之下,踢翻脚边圆凳。
☆、第九百零二章 猜测
好在终是在被称作安穗的姑娘倒地之前,伸手接住了她,一把抱在怀里,紧紧一揽,抬眼满眸寒凉朝西山大营副统领看过去,“你会后悔的!”
声音低沉,带着戾气。
西山大营副统领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紧接着一脸发现新大陆的诧异表情拂过之后,满目鄙夷,不屑嘲讽道:“原来是主仆恋!你们苗疆人,真真与众不同!果然是苗疆八王爷最看重的儿子!”
说着话,同他身侧几个人放声哈哈大笑着,提脚离开,这一刻,好似他浑身的新伤旧伤倏忽好了似得。
那年轻公子恨得面色发青,忍不住想要追上去,被他抱在怀里的安穗一把扯住,“算了!”
年轻公子低头,满目愧疚,浓重的不安和隐忍,咬着嘴唇开口,“等你足十五岁,我定是娶你过门。”
安穗嘴唇微抿,浅笑不语。
年轻公子抚着她被伤的面颊,自责道:“是我无用,保护不得你,倘若我会些功夫,也不至你被伤成这般,你放心,今日那醉酒的小子,我定是挖地三尺将他寻出,替你出气。”
安穗抬手,细长的手指抚上他冰凉的嘴唇,“公子莫要自责,今日之事,皆因我太过冒失,若非我怂恿公子不许那些随从跟来,岂会发生这样的事。”
苗疆八王爷可是给他配了苗疆顶级的护卫。
“怎么能怪你,是我也不愿时时刻刻被人监视一般过活。”扶了安穗在椅子上坐下,那年轻公子一脸落墨说道。
安穗看着他,嘴角微翕,终是什么也没说。
这厢,他们主仆二人沉默对坐约莫半柱香的功夫,起身离开,那厢,赤南侯府的马车也已经驶回府邸。
如意服侍顾玉青换过家常衣裳,刚刚端了茶盏捧给顾玉青,吉祥就一头扎了进来,此时她面上容貌,还是一个清俊小生,满身的酒水味,浓烈刺鼻。
和顾玉青请了个安,忙去洗漱换衣,收整干净,才又折返顾玉青跟前。
将她女扮男装,浑作醉酒公子误入翰墨轩一事,从头到尾细细回禀。
“……小姐,屋内和顾玉禾一起的那个公子,并不会武功,年纪不过二十上下,眉心一颗朱砂痣,瞧容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