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安穗在一起,无论他如何解释,弟弟只相信他自己看到的却并非真实的“事实”,这一次,他怎么敢重蹈覆辙。
看到穆峥易小心翼翼的样子,安穗顿时摇头失笑,“大公子还真是长心,不过,穆峥邵现在并不在,你多虑了。”
穆峥易倏地回头,恶狠狠朝安穗看过去,伸手欲要再捏住她脖子。
安穗却是挑眉,挑衅般看着穆峥易,“现在不在,我可不保证他下一瞬不在,大公子要不要赌一把?看看自己的运气!”
穆峥易伸到安穗面前的手,倏地就僵滞住。
安穗得意,颤着腰肢笑起来。
她的笑声不大,甚至还盖不过这汹涌的风声,可落到穆峥易耳中,只觉烧心灼肺。
这个安穗……愤怒激荡着穆峥易浑身的血ye,抬起的胳膊恨恨一甩,“过了明日,我必将你千刀万剐。”
“过了明日,我就是穆峥邵的妻子,只要你敢!”安穗毫不客气的直视他。
穆峥易到底是担心穆峥邵再次突然出现,再加身上还有八王交付的重要任务,咬了咬牙,裹着满怀烈风,转头而去。
瞧着他的背影,安穗转头朝赤南侯府方向看过去,凛冽的寒风中,她立了良久,眼底泛着赤红的恨,久久散不去。
翌日一早,杏花巷三十六号,苗疆八王立在院中,满面含笑,送往迎来,接受朝中大臣或亲自或亲信送来的贺礼。
乌青村的马,终是在昨夜顺利进入京都养马场。
这一大患解决掉,八王心头骤然轻松不少,面上的笑容,也就格外真诚了几分。
然而,他的笑容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因为那些朝臣的议论之声,僵持在面上,仿佛戴了一张面具。
“竟然不知道,苗疆八王有儿子!”
“是啊,谁能想到呢,一直以为他孑然一身,现在突然冒出个儿子,还到了订婚的年纪,真是不可思议。”
“谁说不是,昨儿请帖送到我府上,我还以为写错了,还当时苗疆八王自己个要成亲呢!”
“他成亲?你们难道没听说吗?”
“听说什么?”
“我听我夫人说,这个苗疆八王,好像根本就不是个正儿八经的男人,他……”说话之人左右瞧了瞧,格外压低了声音。
然而,他是压低了声音,可他语落之后,四周围着的人发出的惊呼声,却是如尖利的刀,直接飞刺苗疆八王胸口。
所有的秘密,一瞬间,都不再是秘密。
“这么说来,他早就不是个男人,也不知道,这突然冒出来的儿子,是打哪来的!”
“谁能说的好!”
……
死死捏着拳头,苗疆八王用最后的理智左右环顾,见穆峥易和穆峥邵皆不在附近,才略略松出一口气,可心底的怒火,却是怎么也压不住。
原来,他竭力掩饰的所有秘密,从他进宫那一刻起,便从他自己的嘴里亲口说出,再也不是秘密!
一种被人戏耍了的愤怒充斥着苗疆八王的心,让他对皇上的恨,骤然加剧。
可他有儿子一事……到底是谁他娘的给泄露出去的!
白天府中一番热闹,及至暮色时分,所有的热闹便挪到了宫中宴席大殿。
丝竹声声,喜乐绵绵。
皇上独坐高位,接受新订婚之人的叩拜。
凝着地下披红着绿的姑娘,皇上只觉眼熟,这身影,好似原来见过。
☆、第九百六十八章 面子
而坐在席位上的顾玉青,则是看着眼前的穆峥邵一惊。
他的样子,根本就不是那日她在酒楼见到的样子,不仅是他,就连穆峥易的容貌,也与她先前见过的,完全不同。
究竟此时才是他们的真容,还是她先前见得才是真容,顾玉青不得而知。
目光越过大殿中央给皇上叩拜行礼的穆峥邵和安穗(顾玉禾),顾玉青朝距离萧煜不远处的一个空位看过去。
而与顾玉青目光交叉而过的,是苗疆八王看向萧煜的一道眼光,带着威逼。
萧煜迎上他的目光,佯做无可奈何,待到新人退下,舞娘入场,一曲喜乐奏过之后,萧煜起身,脸上带着他一贯的纨绔之气,对皇上道:“父皇,儿臣请了驯兽师训了养马场的马,正好趁着今日大宴,父皇不如派人将那些被训练有素的马牵进宫来,表演一场!”
萧煜语落,大殿之内登时议论声声,嘈杂而起。
说萧煜不学无术自然是必不可少,除此之外,更多地,则是热切的期盼,毕竟看惯了舞娘挥袖,腰姿漫漫,谁不想看看与众不同的。
每年上元灯会,那些杂耍之人时常会带了猛兽在京都街头做表演,蟒蛇大象狮子老虎的表演,大家已经看过数年,这军马表演,还从未见过。
训练有素的军马,气势昂昂的结队而行,纵然在大殿之上,也能感受行军之威武气势。
这种机会,可是罕有。
皇上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