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青一提苏家,平西王府世子妃登时眼前一亮。
对啊,去年山东日照的苏家长房嫡女可是嫁给涂家二房的次子,听说日子过得极是好,这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她怎么就给忘了呢!
这一个例子,胜过她苦口婆心千百句劝啊。
顾玉青言落,平西王府世子妃立刻拿眼睛去看老太君。
果然,老太君闻言面色稍霁,对顾玉青道:“苏家那孩子嫁过去,过得可好?”
顾玉青抿嘴笑道:“好不好的,我也不好说,您派个人去当地打听打听自然就知道了,毕竟是瑶儿一生的幸福,既是要打听,就要到涂家苏家两处都打听打听。”
老太君闻言点头,朝顾玉青笑道:“你若不是如此说,我都要觉得你是她请来的说客了!”
平西王府世子妃一笑,“母亲冤枉我了。”
这件事,就算暂时搁下,“你那个姑祖母,怎么回事?”老太君才舒开的眉头又一皱,问道。
顾玉青心知老太君问的是谣言一事,当即苦笑,“前天夜里,父亲的确是收到了一封从云南来的信,看过信,父亲就说我们的姑祖母要来,可在此之前,我都不知道我有个姑祖母!”
“昨儿京城里就谣言四起,传的沸沸扬扬的,说什么的都有,我今儿来的路上,听了一两句,甚至还有人说,是我祖父作祟,才把她远嫁到云南,说赤南侯府能有今日的荣耀,全是因为牺牲了她。”
“说的可玄乎了,也不知道真假。”
谣言这种事,一旦传开,便不可能倏忽停下,越是打压,它就越要疯狂的弥漫,这个道理,顾玉青自然深谙,故而那日从八珍阁离开,她对目前的谣言,也只是听之任之。
要想攻破这个谣言,那便只能散播出新的消息,取而代之。
只有这个谣言传的越发离谱,等到她放出新的消息时,众人心头才会被撼动的越强烈。
老太君听顾玉青如是说,当即便动气道:“什么真的假的,自然是假的,当年她做下那龌龊事不提,居然有脸说是赤南侯府对不起她!真正是颠倒黑白,一辈子没有回来,现如今老了,倒是腆着脸回来了,当真也是好意思!”
说起这位姑祖母,老太君面上的愠恼十足。
顾玉青原以为老太君不过是因为关心而问问,却不成想,她居然话里有话,当即心神一敛,朝老太君看过去,“您是说,她这么些年不和赤南侯府来往,是因为当年的事?”
顾玉青问的模棱两可。
她不敢说她对当年的事一无所知,一旦老太君知道父亲并没有告诉她多少陈年旧事,只怕老太君也会只字不提了。
老太君重重一哼,“她这种人,无利不起早,不管当年如何,如今她既是登门,必定是有所图,你可小心着点,别着了她的道。”
说着,老太君无奈一叹,“说到底,终究是你的长辈,既是来了京都,你又不能让她住到旁出去,不管如何,在家中好吃好喝待着就是,至于她提的什么要求,一概不要理会,你若是应付不来,只管寻到我这里来。”
老太君倒是有心直接插手,可毕竟是赤南侯府的家事!她终究是个外人!
☆、第一千二十二章 蛔虫
叹息过后,老太君心疼的看着顾玉青,“你父亲也是,怎么就总是有事要离开,他倒是走了,一摊子烂事又落到你的肩上,要我说,你还是赶紧和煜儿成亲好了,等成了亲,就不必再理会这些事了。”
顾玉青顿时面红耳赤,心里惦记着姑祖母的旧事,捏着帕子垂头问道:“当年事情再如何,我祖父祖母离世,她总该来的,就是不来,也该派人来的。”
老太君重重一哼,咬牙切齿道:“人畜不如的东西!莫说你祖父祖母,就是你曾祖父曾祖母,她嫡亲的父母,过世那时候,她都没来!”
顾玉青登时心头一震。
老太君继续道:“她是没有良心的,青儿可千万莫要对她动分毫的恻隐之心,哪怕她再如何,你只记住一点,那都是装模作样,她的心,早就是铁石了,尤其是对赤南侯府。”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老太君只字不提,只不断嘱咐提亲顾玉青。
平西王府世子妃坐在一侧,一脸不安,“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赤南侯府还有这样一位姑nainai,既是如此,不如母亲把阿青和慕儿接到我们府里住吧,听您说的,我这心里,实在七上八下,慕儿和阿青,才多大,怎么能禁得住。”
老太君一脸无奈,叹息道:“我自然是愿意,可现在流言四起,她一来,青儿和慕儿就都来了我们府中,岂不是恰好给她坐实谣言的机会!更何况,青儿慕儿一走,她怕是更要拿赤南侯府当自己的家了,还不知要做出什么有辱赤南侯府的事情来!”
说罢,转头看向顾玉青,“青儿可是要守好赤南侯府,实在不行,用点手段也无妨的。”
这种话,若非当真是贴心之人,谁会肯说。
暖流汩汩,顾玉青点头,道:“青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