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下唇。想到陆子响温雅容颜,她又红了面颊,小声道,“不过,我信二殿下。他不是那样的人,定会待我极好的。兰池姐姐就不用Cao心了。兰池姐姐不如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呀?”
沈兰池正想说些什么,却察觉到身后似乎有什么人靠近。她陡然背过身去,见到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男子。这男子一袭紫袍,腰系玉带,英挺面容宛如神铸,正是二殿下陆子响。
想来,陆子响是来探望自己未过门的妻子的。
他是二殿下,当然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陆子响见沈兰池发现了自己,便以指竖在唇前,无声地做出个“嘘”的口型,眉目间带着暖人笑意。接着,他便伸出手来,替季飞霞推秋千。
这本是一桩能博得季飞霞欢心的好事,可陆子响的手,却不偏不倚地扣在了沈兰池的手掌上。他握着沈兰池的掌心,与她一道推着秋千,竟丝毫不怕面前将来的皇妃发现。
沈兰池觉得极为不适,立刻使劲地将手抽了出来。随即,她便匆匆无声一礼,将梅林里的小天地留给了这对来日的夫妻。
“兰池姐姐,你倒是回答我的问题呀……”
季飞霞的声音,消散于她的背后。
沈兰池提着裙摆,放轻脚步,朝着走廊上走去。绕过转角厚,她眼前却突兀地出现了一盘搁在地上的棋。她匆匆止步,可绣鞋仍是不小心踢到了这不知为何设在地上的棋局。顷刻间,黑白棋子哗然散落一地,棋盘也歪了一歪。
沈兰池心道不妙,立刻与碧玉一道蹲下来收捡棋子。
她虽分的清黑白棋子,可却不懂下棋之道。将棋面重新放好后,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方才的棋局摆的什么模样,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捡余下棋子。
她将要拾起一枚黑子,指尖却与人撞在了一块儿。
沈兰池微愣,抬起头来,见着面前立着个身披白氅的瘦弱青年,面带微微病容,一双眼却极清透,与那缺乏血色的瘦削面颊格格不入,正是柳家的长子,柳愈。
沈兰池撤回了手,有几分不适,低垂着眼帘,道:“柳……柳公子好。今日跟着二殿下的,怎么不是宋延礼,宋大人?”
柳愈双指夹着黑子,放入棋局之中,声音淡淡,道:“他身体有恙。”
沈兰池听了,立刻骂自己一句“废话”。那宋延礼心仪季飞霞,陆子响要来探望季飞霞,与季飞霞你侬我侬、郎情妾意,宋延礼何必来自讨苦吃?
柳愈将地上散落的黑白棋子皆捡起放好,起了身,便与沈兰池擦肩而过。他走过时,沈兰池自他身上闻见一股浅淡的苦涩药味,似浸入了他的每一寸衣领,消也消不去。
闻到这药味,沈兰池忽的想起这柳愈前世是怎样的结局了。
这位柳家长子,生来才华横溢、满腹诗书,可谓是惊才绝艳。只不过他自娘胎里带了些寒症出来,是个不折不扣的药罐子,每年深秋都要去京城外疗养一阵子。前世,二殿下被刺身亡后,柳愈当夜便呕血不止,没几日就郁郁而亡。
这辈子,柳愈能在这里捡棋子,还是托了她的福气呢。
兴许……还托了陆麒阳的福气。
***
柳愈绕过了游廊转角,便远远见到梅林之中,陆子响与季飞霞的身影。两人正笑闹着,一副浓情蜜意模样。
柳愈以袖掩唇,轻咳了一阵子。随即,他压下胸肺中的痛灼,对身旁随从柳常道:“难怪二殿下忽然中道要来季家,想来是认出了门口那马车是安国公府的。”
柳常低声道:“看来,二殿下对那沈家小姐的心思,非同一般。”
“是啊。”柳愈喃喃道,“美色祸人,二殿下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可殿下仍旧一意孤行。莫非世间真有所谓如此情爱,能令人神智昏聩?”
柳常望着自家公子,心道:当然是有的,只不过自家公子不懂得罢了。
大公子便如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似的,对男情女爱一丁点兴趣都无,反而视祸人女色为洪水猛兽,生怕二殿下因此耽误了正事。这样的大公子,又如何能知道男女情爱的好处呢?
“公子,若是二殿下当真对安国公府的小姐情根深种,那又如何是好?”柳常问道。
“还能如何。”柳愈低垂了眼睫,低声道,“只要那安国公府的小姐嫁出去了,二殿下自然也会断了这份心思,好好待季家小姐。如今季家也是青云直上,必须得拉拢过来才是。你去活动一番,叫这沈兰池,嫁得越远越好。”
第54章 冬猎郊外
柳常跟着柳愈近十年了, 自然清楚自家公子的意思。
将季家拉拢来本就不易, 要不是二殿下赔上了一个皇子妃的位置, 这季家兴许还在摇摆不定。二殿下若是对那沈兰池有意, 难免会惹到季家。为了令季家愈发死心塌地, 那沈兰池就得离二殿下远一些。
要怪,也只怪二殿下为情情爱爱冲昏了头脑, 非要在这个时候对那沈家姑娘示好。要是等来日登了大宝, 要什么样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