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蛮族,是位于景国西北部的一个小国,因当地草木茂盛,居民以游牧为生,善骑射,民风十分彪悍。若是让安如宝来说,便似上一世古代的匈奴、蒙古一般的存在。而事实上,蛮族也同这些他熟知的民族一般,为争抢更好的生存环境,不时进犯边境,而这一次,不同于往日的sao扰,却是实打实地挑起战争,从三月前看时,蛮族便纠集十万大军,直压两国边境。
吴是非将信将疑地看了安如宝一眼道:“是么,我还以为你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呢,那你可知朝廷派了谁去抗敌么?”
安如宝勾了勾唇,道:“如果我未记错的话,该是谢逸谢将军,据闻他年轻有为,又熟读兵书,当今圣上特排他为兵马大元帅,帅二十万大军于两月前,去往汜水关镇抗击蛮族,怎么,难道是谢逸打了胜仗,班师回朝了?”如果当真如此,这谢逸当真是名副其实地天才了。
谁知吴是非却撇了撇嘴,道:“哪儿啊,这谢逸啊,哼,就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东西,被人吹得人五人六的,又是天才,又是良将的,哪知道却是个草包,二十万大军在他手中,却比过人家十万,这不才一个多月,就被打得屁滚尿流的,如今蛮族已夺下汜水关,这会儿正向琼州进发呢。”琼州是景国西北离汜水关最近的州。
安如宝闻言一惊,道:“甚么?!谢逸败了,那可是二十万大军啊,就是两对一面对面互砍,也断没有兵败的道理啊。怎么,怎么就败了呢?!”吴是非讥讽道:“要不怎的说他是草包呢,甚么熟读兵书,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现在二十万大军损失大半,而汜水关失守,琼州危在旦夕,这会儿子怕是朝廷里已乱成一锅粥了。”
安如宝上一世便生于和平年代,到了这一世也一直生活顺遂,何曾经历过战争,心中不由惴惴,可静下心来细想,又不禁暗骂自己蠢笨,打起Jing神按捺下心中不安,抬起头对着吴是非,笑道:“吴老板怎地Cao心起国家大事了,谢逸败了,朝廷中卧虎藏龙,自有他人补上,我等小民人微言轻,哪里需要咱们Cao心,吴老板和在下说这些又有何用呢。”
吴是非盯着他看了两眼,眼中闪过鄙夷,道:“原以为你是个聪明的,没想到这么笨,若是无用,我怎会专门来和你说这些,有这功夫,我宁愿和吴普呆在屋子里不出来呢……咳,是是是,说正事,说正事……诚如你所说,这事跟咱们这些小民确实无关,可与郑家却有大大的关系,这你也不关心么?”
安如宝闻言先是瞪大了眼睛,随即双眼微眯,不解道:“郑家已被圈禁,比咱们这些小民还不如,这与郑家有何关系?”
吴是非用手一拍桌子,气道:“你怎的那么笨啊,你忘了,郑家是因何被封为郑国公的,那是可是郑家用无数战功挣来的,想当年,高祖兴兵,郑国公凭着一身本事,愣是六次救高祖于危难之中,也因此,当今圣上念着老国公的恩情,方才免了他们的流放之刑改为圈禁。再有,你难道忘了十几年前蛮族来犯,是谁将他们打的落花流水,当了十几年的缩头乌gui了?还不是郑国公府。这次蛮族再次来犯,怕也是知道了郑国公一家被圈禁的消息。是,朝廷中卧虎藏龙不假,可真刀真枪的上过战场的又有几个?!如今朝廷中,新派当道,老一派贬的贬,躲的躲,还不是都如这谢逸般是沽名钓誉之辈。我敢说,谢逸这一败,朝廷中恐无人再敢请缨,可又不能放任蛮族入侵不管,这样一来,郑家便有可能借着这个机会东山再起。”
安如宝细细回想他说的话,迟疑地道:“你是说?圣上会派郑家出征?可不说郑家是带罪之身,单是那些新派又岂肯让郑家再有翻身之机。”
吴是非笑了笑,信心满满地道:“那得看他们是不是有本事把蛮族赶出汜水关。当初圣上仅是把郑家圈禁,又派重兵守着防着有人对郑家不利,未必便没有其他打算。现今朝中新派势头正猛,圣上又岂会任他一家独大,无人制衡,你等着吧,很快就会有新消息传来的。”
安如宝对这些所知不多,然即对郑家有益,便是对郑君宇有益,听吴是非言之凿凿,他心中也隐隐升起了一丝期待。
朝廷派人出兵的消息,比吴是非预料的还要更早,不出他所料,圣上在经过朝中众臣争论不休后,最终力排众议,赦免郑国公一家罪责,任命郑国公为三军元帅,即日率兵前往琼州抗敌。
消息一出,举国皆惊。郑国公获罪不过几月之前,当时便引来不少反对之声,这会儿震惊之余,大多人却是齐声叫好,郑国公在景国威望可见一斑。
随着郑国公被重新重用,原先的老臣也重新挺起了腰杆,如此一来,朝中形势陡变,原本风头正劲的新派被当头棒喝,顿时萎靡不振,新旧两派相互制衡的局面再次出现。
因形势紧急,郑家人甫一被放出,便准备开赴前线,得到消息的安如宝本想即刻便去接郑君宇,却被吴是非拦了下来。吴是非面上神色不太好看,沉声道:“郑大哥不会跟你回来的。”
安如宝疑惑地道:“为何?”吴是非叹口气道:“郑大哥到底是郑家人。更何况……他可曾对你说过他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