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军冷哼一声,挥了挥手。
二十多个人蜂拥而上,各自使出最厉害的杀招,毫不留情地向宋长安身上招呼。
宋长安也使出全力抵抗。
活下来的人皆是个中佼佼,这是一场刚刚开始便知道结果的战斗。
很快,宋长安惨败,遍体鳞伤地蜷缩成一团,闭目忍受众人的殴打凌虐。
明知这些人不会伤害苏锦书,他还是下意识地将她紧紧护在怀里。
温热的鲜血从他眼中、鼻中、口中涌出,在她白净的脸上画就浓墨重彩的图画。
苏锦书用力挣扎:宋长安,你放开我,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宋长安将手臂收得更紧,把她结结实实圈在怀里,粗喘着气说:不放。
一柄利刃砍在他脊背上,刀刃陷进rou里,他闷哼一声,身体颤了颤。
啪嗒啪嗒的声音响起,在苏锦书意识过来之前,泪水已经不由自主地滴落下来。
冰凉的指腹在她脸上轻柔擦拭,他用无限疼惜的语气说:乖,不哭。
这一刻,他有种错觉,好像他已经认识了她很久很久,好像他早该像这样把她抱在怀里安慰。
苏锦书回抱住他,哽噎着喊:你们住手!住手!
没有人理会她。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间,宋长安将头歪在她颈窝里,呼吸一下比一下微弱。
有什么比rou体的痛感还要强烈的,渐渐钻入他的大脑。
他皱紧眉头,拼尽全力去忍受这种痛苦,灵台强提一线清明,不断告诉自己,他还不能死。
他死了,她该怎么办?
忍过无数遭剧痛之后,在某个瞬间,思绪被迅速摧毁,重建。
他的眼前,浮光掠影一样闪过无数关于她的片段。
碎片里,女人的面目各不相同,可他知道,那些人都是她。
他想起了一切。
刘军叫停了殴打,从似乎已经没有呼吸的男人怀里往外拉人。
苏锦书死死抠住宋长安的手,用力摇晃他:宋长安!你醒醒!你不许死!
要死的话,为什么不死远一点,非要让她背负一条人命?非要让她永远亏欠他,记住他?
她恨死他了。
刘军对苏锦书垂涎已久,从身后搂住她的腰:好了好了,你听话一点,我保证好好疼你!
苏锦书的心底一片空白,却始终不肯撒手。
僵持时间长了,刘军不由有些恼怒: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肥大的手掌伸向苏锦书的手指,准备使出蛮力把他们俩分开。
他虽然答应了卫泽尽量善待她,可女人如果太不听话,还是免不了调教一二的。
还没碰到她的肌肤,突然被一只手快如闪电地钳住,然后重重一捏。
啊啊啊!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看见刚才昏死过去的男人犹如杀神一般缓缓站起,手下持续加重力道,捏碎了他的手骨。
众人仿如见了鬼一般,目瞪口呆地看着本应奄奄一息的宋长安毫不费力地提着肥胖男人的脖子,将他高高举起。
退后,不然我就掐断他的脖子。宋长安眼风冷厉,神色冰寒。
刘军吓得险些尿裤子,连忙喊:快!快退后!
宋长安又道:把门打开。说着,另一只手牵住苏锦书,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铁门被打开,自由的空气猝不及防地迎面扑来,无垠的雪色晃得人眼生疼。
宋长安挟持着刘军走出几里地远,确定后面没有人追过来后,这才将手软脚软的刘军扔在雪地上。
滚。即使处在没有法律约束的末世,他仍不愿意轻易杀人。
刘军被他异于常人的能力吓破了胆,屁滚尿流地爬走。
宋长安复又蹲下身:路不好走,上来,我背你。
苏锦书看向他的脊背,刚才还血rou模糊的伤口,这会儿已经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完全愈合,要不是破损的衣料和其上斑驳的血迹,简直要令人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受过伤。
刺骨的寒风吹到她的脸上,令她清醒过来。
缓慢地伏在他背上,她眼睛里的温度渐渐退去,问:你全想起来了,对吗?
宋长安动作微滞,然后背稳她,继续往前。
过了许久,他才回复她:是的,苏小姐。
苏小姐,只有他才会这样称呼她。
在这个匪夷所思的系统里颠沛流离了十世,她始终用着别人的名姓,按别人的轨迹而活着。
只有他知道她是谁。
二人一路无话,一直走到天黑,才到达一个不知名的小镇落脚。
宋长安选中一栋带花园的房子,手下微微用力,便扭断了门上挂着的大铁锁。
将苏锦书放下,他挽起袖口,找出毛巾打扫卫生。
苏锦书跟在他身后,语调暗含怒气:你不打算跟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