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陆扬坐在办公桌前,难得没心情工作,从昨天开始他脑袋里就全是苏舟。跟两年前比,那个人一点都没变,身上依然带着学生气。
他回想着昨晚苏舟和常东斗嘴的样子,遥远的记忆一点一点清晰起来。
大学时,他经常傍晚在灯光球场打球,常东和他就是打球认识的。
有天他打完球正和常东闲聊,一个模样清秀的男生来找常东。
“我就知道你在这,我没带钥匙,宿舍没人。”
就是这个带着特别腔调的柔和声线,让谢陆扬的心脏当场跳快了几拍。他就是在这天喜欢上苏舟的,在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
从那之后,他经常找借口去常东的宿舍,慢慢地和苏舟也成了朋友。熟悉之后,他发现苏舟人如其声,待人接物也淡淡的,随和但不主动。
谢陆扬后来常想,如果不是他的积极和常东的热情,恐怕苏舟早已是茫茫人海中找不见的那个身影了。
常东在大三时交了女朋友,那段时间谢陆扬常常找苏舟一起自习或吃饭,偷偷享受只有两个人的时光。有次他问苏舟为什么一直单身,苏舟说对谈恋爱没什么兴趣,这个回答让谢陆扬开心了很久。
那之后他陪着苏舟单身了四年,直到两年前。
得知苏舟有了女朋友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被背叛了。几天后,他强迫自己接受了这个结果。
常东一个劲儿地替苏舟高兴,还拉着他一起给苏舟庆祝脱单。原以为已经做好了祝福对方的心理准备,可亲眼看到苏舟和那个女人牵起手时,谢陆扬却连个伪装的笑容都挤不出来。
那之后他就开始疏远他们,恰好赶上公司开展海外业务,他抓住那次机会从这个伤心地逃开了。
在美国的时候他也寂寞,甚至后悔过,他拼命工作,业余时间疯狂健身,把时间填满只为了不想起那个人。可当他发现交往过的几个床伴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着苏舟的影子时,他束手无策了。
回国后,谢陆扬没有主动联系常东,工作忙是原因也是借口,他不想从常东口中听到苏舟是怎样幸福的。
“苏舟失恋了,咱仨光棍不得庆祝一下啊!”
常东的一句玩笑话又给了他希望,做好随时抽身的心理准备后,他来了。
苏舟跟他记忆中一样,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时,谢陆扬知道自己大概走不了了。
可一顿饭的工夫,他就发现苏舟对他和常东不一样了,有种说不清的疏远感。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很不甘心,他想参与苏舟的生活,所以在听到苏舟住在常东家时,想也没想就说出了来自己家的话。
他想好了,既然忘不了就不忘了,干脆把苏舟弄到自己身边,能留多久就留多久。
这天中午谢陆扬给常东打了电话,把地址告诉了他。下班后他直接回到家,把床单枕头换了新的,又把客卧的衣柜腾了出来。做这些家务事的时候,他一点也没觉得麻烦,甚至不自觉地哼起了歌,好像明天要来的不是朋友而是恋人。
第二天晚些时候,常东按响了门铃。
“你这房子不小啊!”换好鞋,从玄关一进客厅,常东就不客气地自顾自看起来。
谢陆扬的注意力始终在苏舟身上,见他站着不动,便主动把行李箱推进客房,招乎他进来,“你住这间,住多久都行。”
苏舟看了看房间,认真地说:“不会太久的。”
那种疏远感又来了,“你跟我还客气?”
说话间谢陆扬一直观察苏舟的表情,并没有常东说的那样心不在焉,倒是有些拘谨。那天他在常东面前可没这样,谢陆扬突然有点嫉妒常东了。
“你先收拾,我看看常东干嘛呢。”他离开了房间,想给苏舟留点空间。
常东正从浴室走出来,腆着脸问:“你这不错啊,还有多余的房间吗?”
看他嬉皮笑脸的样子,谢陆扬没好气地回答:“有也不欢迎你。”
“谁又惹你了?”常东倒是一点也不见生气,凑上来揽了揽他的肩膀。
谢陆扬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默叹口气道:“工作的事。”
“都一样”常东一副我理解的表情,两个人就着工作的话题多聊了几句。
“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昨儿就没睡好。”常东看看手机,从沙发上站起来,冲着客房大声说:“我走了啊苏舟!”
“我又不聋,你那么大声干什么。”苏舟听见声音从房间走出来,语气自然得像他跟常东是老夫老妻。
谢陆扬心里又不舒服起来,常东走后,他谎称还有工作,让苏舟先洗澡,把自己关进了书房。他突然有点没底了,这才一会儿功夫他的情绪已经起伏了好几次,他没有信心像曾经那样冷静地陪在苏舟身边了。
苏舟倒是对他的心烦意乱毫无察觉,洗过澡就回了房间。
谢陆扬站在热气还没散尽的浴室里,只能无奈地安慰自己,总有一天会习惯的。可一想到刚才苏舟也曾赤裸着站在这里,他的下`身就不自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