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剑波又向前走了几步,转过墙角,一眼看到的是更为触目惊心的惨状。
是在饮马井旁的大柳树上,传来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少剑波一闻就知道是残留的Jingye的味道,确切地说,是残留的许许多多Jingye的味道,yIn气冲天,标志着这之前发生过的yIn乱事情,估计是许许多多汉子把自己的体ye射在上面的缘故。
少剑波气愤得全身像铁块一样,他转回身走到柳树旁,把刚才那人叫过来问话,谁知那人还没到柳树前,脸色已经煞白,吓得两腿瘫软,哭着求饶。
少剑波猜他估计被折腾得够呛。他举起了手,握着铁一般的拳头,激动着,愤怒着,冲着带的二百余人发出了一个声音:“亲爱的同胞们!对不起,我们来晚了!我们的责任没有尽到。父老们!我们一定讨还这笔rou债,我们誓死报这场‘血海深仇!’”
旁边一个多嘴的兵士插嘴说:“这带土匪还好了,除了贩贩大烟,抢抢汉子,也没多少伤天害理的事,这一带命案挺少的,‘血海深仇’不至于吧?”
少剑波脸一下拉得老长:“胡闹!贩大烟,抢汉子,还不是伤天害理的事?一定要满地尸体烧杀妇孺你才开心?汉子就不是人民群众了?光贩大烟这一条就够座山雕吃一百回枪子儿了!再说,上面这次高度重视这次剿匪,我们辖区除了这种事情,怎么向上面交代?这位小同志封建思想很浓厚啊,觉悟那是相当不够!”一番眼里的批评令这个多嘴的兵士羞愧地低下了头。
少剑波转向刚刚那个吓着的汉子,好言好语安慰他。那汉子先前还打死不肯说,最后少剑波拉了他到角落,两人私下密谈,才肯说出当时的情况。
据那汉子说,当时一伙土匪带着枪气势汹汹就来了,朝天空“砰砰砰”就放了几枪,大家都吓得不敢吱声,然后那伙土匪挨家挨户搜人,碰见女的就驱赶,碰见男的就抓,最后把抓来的男的都集中到刚才的那颗柳树下,绑在一堆,有几家女人舍不得自己汉子,哭着一路寻过来,那些土匪就像夜叉一样凶着把他们赶走,有赖着不肯走的女人还捱了打,最后场院里只剩下柳树下绑作一堆的男人们,以及凶神恶煞的土匪们,土匪们见碍事的女人孩子都赶跑了,就把这些男人们的裤子都剥下,然后轮jian,那柳树下的脏东西,都是土匪和挨cao的男人们喷出来的脏东西。“尤其是鞠县长,生的白白净净斯斯文文,那些畜生见了简直就饿狼一样”那汉子呜咽得不能再说下去了。
少剑波当即面色变得苍白,心像一块重重的冷铅沉下去,绝望得只问了一声:“什么地方?”
“就在那柳树下,被好几个人轮流玩”汉子指着柳树说,“等那帮人走了,村里几个受伤轻的几个人把鞠县长带外面医院里去了。主要是一个麻子一个癞子,因为长得丑躲过一劫”
少剑波一想到哥哥的惨景,眼睛顿时什么也看不见了,失去了视觉;头像炸开,昏昏沉沉,失去了知觉,就要倒将下来,想着这些受难的群众,万分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愤怒,特别是深厚的兄弟感情,总在袭击着他的理智,神情显然是有些恍惚。他那亲人,他的哥哥,好像就在他的身边,也在群众中倾吐着她的遭遇。剑波抬头环视了一下,在悲痛愤怒的人群中,却看不见哥哥的影子。他好像在梦中,他也希望这是一场恶梦。
他的思想奔向他孤苦的童年。
是在剑波六岁那年上,父母双亡,兄弟俩就开始了孤苦无依的生活。那时哥哥才只有十八岁,他依靠教书来抚养幼小的弟弟和自己。因为长得俊,还时不时受到学校某科主任的sao扰,那主任常常借助职务之便,占哥哥的便宜。
哥哥每天很早很早就起来做饭,饭后领着他上学,白天在课堂上给他和同学们讲课,晚上在学校安排的宿舍哥哥又得做饭,遇到那主任过来吃饭的日子,还要多做一些菜多刷几个碗。辛苦一天的哥哥,晚上也不得休息,那在主任赖着不走的时候,就把小少剑波赶到办公室去写作业,或者把他一个人留在宿舍,自己把哥哥领去办公室谈事情,有时夜已经深了还不放他回来。哥哥尽了他一切的力量教养着自己幼小而可怜的弟弟。年幼的剑波已经入睡了,哥哥仍然忙着,有时到深夜,有时到鸡鸣。哥哥那青春白俊的脸上,红晕光泽消退了,深夜里小少剑波听见哥哥过劳的咳嗽声,和低沉的呻yin声。
清楚地记得是在一个深夜,幼小的剑波被哥哥的咳嗽声和低沉的呻yin声惊醒,剑波蒙眬的两眼盯着外间和主任在一起的哥哥,不知在做些什么事情,总之他的哥哥很痛苦的样子,他幼小的心灵里顿时一阵酸痛。他悄悄地掀开被角爬起来,蹑手蹑脚轻轻地走到哥哥窗子旁,一对机灵的小眼睛紧盯着里面昏暗的光线,他看着哥哥坐在主任腿上,和主任一起上上下下晃动,看不清楚在做些什么事,但他能感觉到哥哥很不舒服很累的样子,看着眼中涌出泪水。
“哥哥睡觉吧!”他情不自禁地呼喊。
哥哥和主任猛一转头,眼前满是金星,他恍惚地看着站在桌子边的弟弟两只饱含泪水的小眼睛,他慌乱的嘴角上挂着一丝疲倦的微笑,按着主任不再动,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