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明月楼一事以来,已过了三日。因着吉日将近,肖宅内也热闹了起来,或是远道赴宴的宾客,或是奔波装点准备的仆从。
苏君昱因思及自己身份,苏君昱也不愿再外出招摇。也幸孟昭自那日从明月楼回来后便仿若失了兴趣,苏君昱每日只在睡下前才能见上他一面,谈话都没几句,更莫说其他的事了。
月初降,苏君昱一如这几日般,用了人送来的饭食后便捧着本名话本读着。
这话本讲的也是寻常的少年修仙求道的故事,虽无甚心意,倒也可解一时寂寞。苏君昱正看到少年人与隐瞒身份外出历练的龙族结拜为异性兄弟,忽听得门扉砰然大响,苏君昱以为是孟昭早归,不敢怠慢,连忙放下话本迎去。这一转身抬头,入目却不是他心中所以为的人。
那门口立二人,一高一矮皆是男儿。高的那个生的浓眉大眼,正是个耿直宽厚相貌,手心悬着一半掌大的木偶。而那稍矮的则是秀面雅致,眉眼间透着几分远尘的清冷。
“二位是?”苏君昱摸不清这两人身份,束手束脚地和声向那二人询问。
那样貌宽厚的男人先是一惊,又听身侧男子说了声什么,又变了个痛惜神色,翻掌将木偶收了去前行两步向苏君昱抱拳道:“小兄弟莫怕,我乃傀道宗清远长老门下应贺,本为救友人而来,想来遇到被挟的小兄弟你也是缘分。我傀道宗人定不允那魔头肆意害你的,小兄弟你且随我逃罢。”
苏君昱被这人长长一番话弄得脑袋发昏,只抓了其中几个词,虽然不得甚解,但听人道什么宗门之话,猜测这大约也是个仙师。至于他话,便只作这位仙师误会了,拱了手回礼解释道:“多谢仙师好意,只是小生并非被人挟持,恐怕是仙师误会了。”
“不要费时和他多说了,他也和我一样被那些魔道人施了失魂咒控制了,自然会根据他们命令说话。”秀雅容貌的男子淡淡说道,手探入宽大衣袖内捻出张符箓,手腕一抖符箓脱手朝苏君昱投去,凌目道,“带上人快走!他们追上来连你都跑不掉。”
苏君昱不及躲,眼一晃,那符箓便正正落在他胸前。符箓上微弱红光一闪,其上咒文如游蛇攀游于苏君昱身上。不过一息,墨色游至四肢并首额处,咒文屈盘化作一“禁”字,复是红光闪烁,禁字转瞬而逝,连符箓也一并化入风中。
总不过两息,苏君昱稍稍试着动作,四肢却尽不受控制,僵然若石。双唇开合间,也是无声流露。暗叹着这些仙师们怎都是个霸道性子,还多有这些玄妙法子,苏君昱也只得仍人摆布。
还愿孟昭能今日能早些回来,快些救我。脑中恍然闪过一句,苏君昱大惊,自己怎会第一时间做这般想,又赶忙将这话驱逐了去。
那自唤作应贺的人转身去对男子点了点头,认了他的说辞。这云邪子数百年来行恶简直罄竹难书,断不能任这凡人被他害了。应贺道了声“失礼。”臂一拦,直接将苏君昱抗在了肩上。
做完这些,应贺左手一番,方才那小小木偶又在手掌中显了形。这木偶却不比方才,左臂处多了道长长的裂痕,应贺神情严肃地低声念动口诀,脚下御风拉着秀雅男子疾行。
苏君昱动弹不得,只能干睁着眼看着。这两人似乎对宅内十分熟悉,一路未有耽搁便冲到了门口。
肖家自然不会放他们这么简单离开,还未近大门,便见几人静守在大门口。察觉扛着自己的人停了脚步,苏君昱艰难地抬头去看,那守在门口的人正是肖家父子。
肖正青面上带笑,眼中却无笑意,反是含着满满戾气。肖正青眼扫过三人,视线最后停在了那清雅男子身上,和气道:“鸢儿这是做什么?再过两日便是你生日宴了,你若是要出去玩,过了这两日直接和为父说就好,这么偷偷逃出去可不何我肖家规矩。”
清雅男子冷着脸上前一步,与肖正青对视道:“你那破术法我早就解了。没了那东西凭你根本拦不住我们,退下!”
肖正青被在身后的捏着法诀的手一僵,紧眉又不死心地继续默念口诀。
清雅男子冷哼一声,捻出符箓来。符箓脱手,登时作雷蛇直向肖正青冲去。肖正青一惊,连忙断了念至半的口诀,忍着法术反噬之痛祭出一柄七彩伞来挡在身前,雷蛇撞上伞面不悦地嘶鸣着与七彩流光对峙,几息之下,终究是未能破去,雷蛇一震,炸裂开来。
五灵之内,金之雷灵最是霸道,苏君昱虽有应贺回护,但还是被那雷灵余威震得眼前一晕。苏君昱尚不及回神,便感到自己被应贺从肩上放了下来,大约是那清雅男子不敌。
且见应贺手一挥,一赤甲裹身的“人”陡然现于他身前,那“人”双目空空,却是有幽火熊熊于内,显然不是人类。那人形之物一显出身形,不作耽搁抽一把绕火长刀直向肖正青劈去。肖正青双眼一紧,将宝伞交托于肖晨,祭出宝剑与那赤甲之物缠斗起来。
苏君昱仍不得动,只能僵直地站在一边看着。那方雷火大动,直搅得他胸口钝痛,几欲呕血,也无心于那方战斗了。
苏君昱头脑昏沉间,忽觉得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