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凝魂宝玉本是古籍有所载的法宝,然而因为炼制困难且用处不广,有记载的存在过的凝魂宝玉尚不满十块,而这几块又多在长久的岁月中或毁损或不知所踪,至今唯一可确切知其踪迹的一块便是这降星谷中的这一块。
孟昭以神识探之,这看来黯淡无光的玉之内有一团独特的灵气。寻常的灵气皆若流水,然而那团灵气虽十分浑厚,但只团作一处,毫无生机,只若一潭死水。神识破开玉石,缓缓探向那团怪异的灵气,那本无生机的灵气陡然腾起向神识缠去。
孟昭早有准备,察觉到异动,即刻将神识收回。那团灵气扑了个空,却不愿就这么放弃,又在玉内游走一圈,始终未在寻到神识,这才奄奄地缩回原处。
这果是真的凝魂宝玉。寻了百余年的东西竟然这么简单便找到了,孟昭也难掩喜悦,探明其货真价实,即便欲印下印记。
“且慢!”
忽然有声阻止,孟昭却作未闻,将认主印记印至宝玉之上,顺手将宝玉收起。诸事已定,孟昭才将目光转至出声的林御尧。
方赶到的林御尧眼看着孟昭将凝魂宝玉收起,面上虽是无奈,但也未动手阻止:“没想到你要找的是这个,这可是在下为他人特制的。”
孟昭少有的心情甚好,嘴角轻扬回道:“你未阻止。”
“哎,谁让在下向来一诺千金呢。”林御尧虽如此说着,却是一番放松了语调。目光无意扫过孟昭身旁的苏君昱,正看见那凡人神色不善的看着自己。林御尧虽不喜他,但也无意与之为难,只作未见。林御尧再看向孟昭,抬手间掌中已多了块玄石,身形一晃,已现于孟昭身前,抓起他一手将玄石放入他手中,状似无奈道,“那玉石与你也无大用,被孟玄以为我见面礼这般寒酸怕是要落他口舌,毁了英明的。哎,你不识货,便只好我亲自再选一样了。这玄铁石是当年双极锻剑时余下的,与他的功法相辅相成。你将它融入你的剑中,有助你更进一步。”
孟昭本不习惯与人接触,玄铁石一入手,便轻巧抽走了手,他对林御尧的话并不全信,但也确有感激之情,听罢少有的恭敬地向人拱了拱手道,“多谢。劳前辈挂念,家师若有知定当来一叙。”
“别了,在下可并不挂念他。”林御尧神色一变说着,说罢身形散作青烟去,悠悠又留一言,“你只代在下告之他一句,莫要执着。”
话音落,周遭忽然一阵天翻地覆。
苏君昱还未从眼见着一活生生的人化作青烟消散的震惊中回过神,腕上一紧,被孟昭轻轻一拉,又落入了那个熟悉的怀抱。贴着宽厚的胸膛,苏君昱缓缓安下心来,只要有这人在身旁,就不会有事。
再回过神时,二人已经不在方才的小屋内了,而是出现在了一间从未见过的小院中。
“师兄!”
伴着清亮少年声,素白的手指抓住苏君昱的领后,强行将他从孟昭胸前拉开丢在一旁,一道纤细的身影赶紧取而代之,钻入那怀抱中。
苏君昱揉了揉脑袋,抬眼便见修明修长的手臂紧圈着孟昭腰杆眉开眼笑地与孟昭说着话,孟昭竟也神情宠溺地搂着怀中少年。二人皆是上等样貌,一人高大一人纤细,此景着实赏心悦目,苏君昱看着却只觉得心中一窒。也不知哪里来了胆子,苏君昱出声喊了一声:“孟昭。”
孟昭闻声即转看苏君昱,面上柔和的神色却也一时消失无踪。苏君昱抿紧嘴,眼见着孟昭变化更是难受。他满脑想着这人明明说过喜欢他,为何对修明却远比对自己时温和喜悦。一时心绪百转,他想了许多,却独独未看破嫉妒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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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昭久不见他继续说,又被修明喊了声,只得先搁置,继续为修明讲述秘境中的遭遇。他只捡了些重要的事讲了,至于那些幻境中事与林御尧所提及的双极之事他却是隐去了,其一告知无意,其二不可告知。解释清楚秘境中事,孟昭才能从修明手中脱身出来,一抚衣袍,转而询问秘境外的事情。
修明撒娇撒够了,气人也气够了,细细将事情道来。原来他们二人在那秘境中待的这些时间秘境外已经过了六日,那日孟昭放走了那二人,肖正青虽有怨也不敢说,只能赔笑着将修明请回休息。而那逃走的清雅男子便是他所谓的“养子”,人跑了,原先准备的客宴不能取消,让许多人看了笑话,面子上下不来,干脆闭关去了,将儿子推到前面。肖家人不自在,修明独自带着也觉得无趣,正巧出行遇到了白家家主白阳朔相邀,便干脆住进了白家。此后白阳朔又曾几次来探问孟昭去处,几日后秘境开启时能否归来,修明皆随口带了过去。秘境开启在即,今日就连那位元婴老祖也亲自上门来询问了,修明与那女子皆是元婴中期的修为,倒不能再随意敷衍了,最后只好答应若是孟昭明日未归便由自己代替前往。
说到最后,修明眼尖地发现孟昭愧疚之色,作出可怜模样抱住孟昭手臂,委屈道:“还好师兄回来了,不然我就要一个人去那个莫名其妙的秘境了。”
孟昭在看到那沉箐石壁之时早就把先前答应女子的事情抛在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