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直到叶宇辉在白飞面前站定,他才敢认定这个男人的确是叶宇辉。
叶先生的头发剪短了,没了小揪揪,这个发型使他看起来比先前要成熟些,他穿着干净的绸质白衬衫,玳瑁眼镜别在大敞的领口,露出胸前一道浅浅的沟壑。昂贵的西装外套随性地披在肩上,两条又细又直的长腿被裹在裤管里,散发着一股看似温柔平和却是生人勿进的冷冽气息——哪里还有那个傻乎乎软绵绵的小辉的影子?
可当叶宇辉那双温温润润的桃花眼睨他,微抿起如桃花瓣似的薄唇,他身上每一寸裸露出的肌肤,呼吸的空气,都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式的诱惑。
那是一种镌在了血rou骨髓里,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欲态,无论是叶辉还是叶宇辉,本质就是只藏不住sao的狐狸。
对你的理智发号施令,让你心甘情愿地臣服在他一丝不苟的西装裤下。你不是谦卑虔诚的信教徒,而是狼子野心的渎神者,你掰开那双肌rou紧实柔韧的腿,进到他最柔软shi热的秘地里,将他从里到外完全侵占,征服他,凌辱他,让他共你一同堕落。
“小飞生日快乐!”
猝不及防的,白飞突然被叶宇辉搂住了,他身上有股淡雅的、带着点清甜的香水味,让白飞忍不住怀疑他喷的是女香,沁进他的鼻腔里,白飞乍一下竟然有些恍惚,习惯性地伸手要回抱叶宇辉,可叶宇辉已经不动声色地投入了身旁林辰洋的怀里:
“洋洋我好想你呀!”
白飞伸出的长手臂僵在空中,有些尴尬地缩回,装作若无其事地缩回挠了挠短茬茬的板寸,招呼弟兄朋友:
“继续嗨继续嗨。”
林辰洋想搂住那截被包在白衬衫里勾勒出性感线条的窄腰,叶宇辉又是一个转身,从他指尖逃开了,他蹭到李奕超的身边,趴在他肩膀上期待又兴奋地问:
“超儿想我没?”
李奕超不知所措地望向两位哥哥,白飞站起身来向叶宇辉走来,192的身高极具窒息的压迫感,站在男人面前像是一堵高墙,叶宇辉得仰头才能和他对视,白飞不说话,显然是打算让叶宇辉先开口。
见没人再来叨唠他们,叶宇辉也懒得装了,坐进沙发里交叠起双腿,从裤管中露出一截细得能一手圈住的脚踝,倾身捞过桌上的烟盒与打火机,都抖出烟叼嘴里了,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肚子里的孩子,赶紧把烟摘了。唉,姑娘啊,瞧你妈这记性,以后可别像我一样迷糊。
“听说小飞生日嘛,就来给小飞过生日啦。”
叶宇辉张口就来,说谎都连逻辑都懒得组织。白飞对笑意盈盈的叶宇辉没辙,或是说他对叶宇辉这人就没辙,他耷拉下肩膀,满脸的委屈显而易见,活似只可怜兮兮的弃犬:
“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们了。”
“哟,咋了,要哭呀?”叶宇辉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用很轻快的语调有意逗白飞开心,“今儿可是你生日,生日要开开心心的,才能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长命百岁”
可白飞还是不高兴,撇着嘴,悍戾的断眉蹙在一起,倒三白牢牢地摄住叶宇辉温和的目光,仿佛一只饥肠辘辘的野兽,随时都要扑上来咬断他的脖颈。
“不过你咋在这儿过生日?不回老家么?”
“这间酒吧朋友新开的,来捧个场。”
“这样啊。”
叶宇辉点点头,他一时半会也想不出还有啥想说的了,酒也不是很有心情喝,打算找个借口离开,被李奕超圈住了肩膀。叶宇辉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还当他是白痴小辉呢,这么轻车熟路地就上手了。
结果只这四目相对的刹那,叶宇辉竟有一刹微妙的心悸。李奕超是生得秀气隽俊的,一双琥珀般晶莹剔透的杏眸,影影绰绰地映出你的脸,就像被困入滚烫松脂里的昆虫,动弹不得。平心而论李奕超确实是叶宇辉喜欢的类型,漂亮可爱的小美人儿,可惜也不个善茬。
“叶先生,”李奕超眨了眨眼,睫毛跟蝴蝶翅膀似的翩飞,他用试探的口吻问,“你最近身体状况如何?”
“好得很,下周开始恢复健身,”叶宇辉解开衬衫袖扣,把袖口撩到了肘弯,露出大片纹身和几根微兀起的青筋,“你瞅瞅,这半年我没练,肌rou都瘪了,刻不容缓,我现在就回去举铁。”
说完叶宇辉站起身来,还真是说走就走没念一点情分,从始至终都不置一语的林辰洋,忽然伸手钳住叶宇辉的肘腕,力道极大,硌得叶宇辉骨头疼。
“叶先生,我想请你喝一杯,行么?”
白飞刚想接茬,就被拉走喝酒去了,上次见过叶宇辉的人都纷纷向他打招呼,投来各式各样的复杂目光。白飞有点不情愿叶宇辉被这么打量,不过没表露出来。叶宇辉又重新落座,向后倒进沙发里,手搭在椅背后,微笑着颔了颔下颚算是回应。
不知道叶宇辉有没有发现,从他进来开始,林辰洋的视线就牢牢黏在他身上拔不下来了,他从来没见过有哪个男人,可以如此完美地诠释什么叫做欲望的实体化,从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