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奋在韩氏集团的所作所为引起了轩然大波,不管是曾经找他回来的韩氏长老还是别有所图的反对者,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当然也包括韩沐伯。
韩沐伯原本持有的股份是韩氏集团最多的,但是在秦奋吃下陈董事的股权、收拢散股之后,他的持股比直线下降。韩沐伯看着秦奋的目光几欲噬人。
秦奋在公司楼道里追上了韩沐伯,抓住他的手:“你相信我,我这次没有动你的股权,你就该明白”
韩沐伯一把甩开,眼神冷峻:“我不想明白,但是我有一点很好奇,你是怎么在短时间之类收集到散户资料的?你这段时间在做些什么我可是一清二楚。”
秦奋沉默不语,韩沐伯气极反笑:“我身边有内鬼对吗?我猜猜是谁,靖佩瑶对吗?”
秦奋看出韩沐伯情绪不对,按住他的肩膀:“我只能说,尘埃落定之后我会给你答复。”
“不好意思,不需要了,韩家的事情韩家人自己解决。你吞下去的股份也迟早有一天会还回来的。”
韩沐伯怒气冲冲地回到家,看见靖佩瑶提着一只皮革箱在门口等他。
“这么快收拾好准备另折高枝?哦不对,恐怕秦奋才是你的旧主吧。”韩沐伯笑不出来,他字字句句中都藏着刀光剑影。
靖佩瑶朝韩沐伯深深鞠了一躬:“少爷对不起,我走了之后好好照顾自己。”
韩沐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就这么背对听着汽车发动的声音走远。直到管家来问他,韩沐伯才仿佛如梦初醒般进了屋子。
没有人能看出韩沐伯与从前到底有什么不同,像他十八岁开始的无数日子一样,近乎无情的自律,和机器人一样完美Jing准的处理事务、和集团里那些坐井观天的老头们唇枪舌战。
没有人能察觉他表面平静下的暗流汹涌。
韩沐伯一直在等待秦奋出手,为此甚至每天的神经都是紧绷的。但成为最大股东后,秦奋不知去向,甚至连当日说过的重组董事会也毫无动静。
终于在许多人食不知味的一个月过去后,一封黑信封送到了韩沐伯家里。
靖佩瑶撑着伞站在雨中,伸长手臂递出装在塑封里的黑信封。
站在门内的韩沐伯接了过来,但却没有拆开,他撑着门说:“进来喝一杯茶吗?”
他的前心腹摇摇头:“背叛旧主我没有资格再进去了。”
韩沐伯皱起眉头:“既然如此,何必当初。”
靖佩瑶抬起眼,眸中有点点星光:“为了所爱之人,世间所有的苦难离别,我都必须咬牙踏过去。”
“伯哥,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但是奋哥在等你。”
韩沐伯再一次目送他走远,心知从此是永别。他叹了口气,从十八岁起靖佩瑶就来到他身边辅助他,他从未想过是以背叛和诀别作为结局。
韩沐伯打开黑信封——
伊丽莎白皇家游轮,韩氏集团董事酒会,期待您的光临。
韩沐伯对着镜子整装,他皱着眉头感觉全身都不舒服。一旁的女仆小心翼翼地说:“少爷,是不是不合身?要不要换一套?”
韩沐伯知道这套衣服是老店按照他以前的尺寸新做的,按道理来说不会出错,但是感觉格外磨皮肤,皮带扣眼也打的太里面了。
他叹了口气解下领带:“还是换以前穿惯了的吧,拿件真丝的衬衫。”
韩沐伯在琢磨了很久秦奋的想法之后,还是踏上了伊丽莎白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伊丽莎白号上一片觥筹交错、太平景象,毫不意外地,秦奋是被众星捧月的那个。
韩沐伯双手插着口袋,拒绝了端酒来的侍者,要了杯水独自坐在角落里。
但毕竟他不管怎么说都是韩氏大股东以及实质上的管理者,自然也有的是人想来讨好。
来人装作不经意又兴奋地说着从各方得来的小道消息:“听说秦总这次还想在董事会上顺便宣布联姻的消息呢!”
“不会吧,从来没听过动静啊!哪家的啊?”
“现成哪有那么多,你想想数的过来的那几家不都得过来,还有几家都想来呢,也不想想自己配不配的上。”
韩沐伯不由冷笑一声,晃了晃手里的水杯,世道就是如此不公平,一个被标记了就是被注定了一生,而一个却可以尽情的追逐下一个艳情目标。
他心里有点发酸,不知道是在哀叹自己的身份,还是其他的
韩沐伯懒得再应付这些人,拿着杯子去甲板上透气。游轮已驶入公海,除了海浪翻涌,便也再听不到其他声音了。
“你不想进去玩吗?”
韩沐伯转头看去,竟是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孩,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面容俊朗还带着孩子气,只是双腿罩在毯子下纹丝不动。
韩沐伯眉眼松动:“你也不是没进去嘛。”
男孩摇动轮椅来到他身边,语气中有股豁达:“我跟他们不是一路人,纸醉金迷的生活我是适应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