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慈善做得一点都不到位。”
回家的车上,苏宴拧开杯子喝了一口花茶,听到对方这么说,差点喷出来。
这家伙不是一直一副正经样子吗,居然也会开这种玩笑?
不会是被自己带坏了吧,他有些心虚地想。“那下次你给我做个示范。”
“一言为定。”俞琛铭正襟危坐,面色不动如山,仿佛讨论的事情确实和做慈善有关。
司机小张表示完全听不懂两位少爷在说什么,有钱人说话都这么深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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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接下来的几天,两人都宅在家里,苏宴没有再出去浪,但每天待在自己的卧室里不知道在干什么,也不知道有没有和野男人联系,每次吃饭时俞琛铭想问他做慈善的事情还算不算数,但苏宴不主动提他又拉不下面子开口,只能苦着脸将郁闷发泄到游戏中。
他觉得自己的状态很不对劲,像一个被丈夫冷暴力的怨妇,整天疑神疑鬼,还不敢开口去问。
事情的开端是一场为了利益的联姻,本来抱着找机会离婚和秋沅在一起的想法,但现在他一想到那些监控设备和那本日记就心烦意乱,再看秋沅一眼都觉得有心理Yin影。事到如今,就算离婚他也无所寄托,但苏宴这个人的性格完全是他最讨厌的类型,三观也不敢苟同,说什么各玩各的,抱着如花似玉的老婆不玩出去找小三,成为自己最厌恶的那种人,他才不会去做。
要么离婚,要么守妇道好好过日子。这是他的想法。
在婚假最后一天的晚餐时间,俞琛铭这样和苏宴说了。
“你想和我离婚?”苏宴放下勺子,鲜红的舌尖舔了舔嘴角的汤渍,斩钉截铁地说:“不离,我很喜欢你。”
俞琛铭一惊,几乎是坐立不安了,“你喜欢我?”
“是的哦,”他抬手撑着下巴,眨了眨眼睛,“说话时的样子,很可爱。”
俞琛铭的外型可以说是满足了苏宴所以的性幻想,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想把他压在身下狠狠欺负,尤其是总会冒出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这让他更想将这些黄粱美梦一一打破,看他哭哭啼啼在自己身下呻yin的样子。
第一次被夸可爱,虽然这个形容词有损他男人的尊严,但不知怎么听到这话从那个不可一世的苏宴嘴里说出来,就觉得得到鼓励一样,他腰板挺得更加笔直,结结巴巴地回道:“还还好吧,那我们什么时候,生生孩子?”
“生孩子?”苏宴疑惑地歪了歪脑袋,“你弄错了吧,我只是夸你可爱,隔壁的王二少也很可爱,他在床上的样子特别性感。”
什么叫五雷轰顶?俞琛铭感觉自己此时此刻受到的羞辱不亚于新婚之夜在婚房门口听到苏宴和王启钟翻云覆雨,他面色僵硬,几乎是一字一字地问:“你、是、想、吊、着、我?”
不会欺负过头了吧?苏宴担忧地看了看餐桌上的汤盆,今晚是他最爱喝的鱼头豆腐汤,万一俞琛铭把桌子掀了就喝不到了。
“俞琛铭你冷静一点,”他不动声色地压稳了桌子,劝解道:“只要你在床上听我的,我可以考虑减少出轨频率。”
显然这话一点都没起到安抚作用,俞琛铭站起身,椅子后移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他眼神讽刺地说道:“我不会和荡妇上床。”说罢,转身离去。
俞琛铭回到自己的卧室,关门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客厅安静下来,吊钟滴答滴答的声音清晰可闻。苏宴坐在一桌没怎么动过的饭菜前,半晌没有言语,不知过了多久,才拿起汤勺给自己舀了一碗鱼头汤。
“怎么可以浪费食物?”他微微笑着,喃喃自语,将已经冷掉的汤灌入腹中。
那是很久之前发生的事了。大概在初中或者高中,苏宴作为双性人,又是苏家的小少爷,长得还那么好看,自然成为许多少年暗恋的对象。回苏家之前他从来是被欺负的对象,就算表现出凶狠的样子也会有各种恶意满满的人凑上来挑事,而成为苏家的少爷之后,人生变得一帆风顺。班上的女生会刻意讨好,男生则前赴后继地给他写情书或向他表白,虽然大多数都只让他觉得好笑和无奈。
有一个少年,个子高高的,是当时的班长,坐在他邻桌,每次他迟到或者忘记交作业从来不记他的名字,上体育课时还会特意帮他带一杯甜腻腻的nai茶。苏宴一开始对他这种没什么意义的愚蠢行为很是不屑,他从来都对男人有一种排斥感,不可能因为这些小事就感动得以身相许。
那个少年倒也识相,从来不跟他告白,只是默默做着这一切。但人被温柔对待是会被养习惯的,突然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的同桌居然换人了,那个少年也再也没有给他带nai茶,甚至连话都不和他说了。他觉得奇怪,放学时特意让司机晚点来,跟在少年背后想问个究竟,不曾想却无意听到少年和朋友的对话。
“你不是喜欢苏宴吗?放弃了?”
“那个人可尽夫的荡妇,我怎么会喜欢他?不过是看他长得好看玩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