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托比亚斯最近有点蔫吧。这也不怪他，来回被兄弟俩这么折腾，他没有Jing神错乱就已经很坚强了，为了小狼狗的身心健康，雅莎不知道第多少次强行征用了他的全部时间，好把兄弟俩和他暂时隔离。
虽然托比亚斯只对沃尔夫冈说话这件事情让她觉得这个小混球有点不是个东西，但也不是不能理解——沃尔夫冈某些时候确实比他弟弟和她好说话，帕普赛和她都擅长用旁观者的角度思考，而沃尔夫冈更喜欢亲身参与其中，这也导致他会投入更多感情。人一旦对什么事物产生了感情，底线和智商就会急速滑坡，就像兄弟俩总是会因为一些小事吵架，沃尔夫冈会因为雅莎扣了他的土豆掉眼泪一样，这种情况非常好解释。
自己小心翼翼隐藏的事情暴露以后，托比亚斯似乎对说话有些抗拒了，但在雅莎的引导下也勉强说了几句话，每次说完以后都会表现得很不安，可能是很早以前在那个叫“白屋”还是什么的组织里留下的心理Yin影。雅莎好奇他们不让托比亚斯说话的原因，提出以后本以为小狼狗会回避这个问题，但托比亚斯很快就给了她答案。
“不会叫的狗、比较凶。”托比亚斯是这么说的。这是事实，青年嗓音清亮，但因为缺乏语言方面的练习，每次说话都含含糊糊的，再加上句子中的小停顿，简直可爱的没边儿了。雅莎曾见过托比亚斯一动不动瞪着人的样子，那着实很吓人，有些下属见识到托比亚斯刑讯的手段和揍人的狠劲后都有点怕他，一想到他们要是知道这么凶狠的小个子说话软糯成这样，雅莎都替他们心疼碎裂的三观。
为了消除托比亚斯对说话的不安，雅莎大手一挥，把一整套幼儿识字书和配套的光盘扔到兄弟俩脸上，要求他们每天抽出半小时陪小狼狗学习这个。“他的不安是来自于你们两个的不表态，懂吧？你们从来都没有下达类似‘你可以说话’这样的命令，而之前帕沙还用这点对托比亚斯胡搞了一通，你们是不是还没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事情有多恶劣啊？”雅莎用书角把沃尔夫冈的脑门都戳出红印，让家主深刻意识到她是有多不满，连忙抱着教材点头哈腰飞快上了楼，留下自己的胞弟接受余下的怒火。
帕普赛没想到哥哥就这样把自己抛弃了，一时还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被大魔王拽着领带对他上次对托比亚斯这样那样的过分行为连喊带怼三千字，搞得小家主以为托比亚斯变成这样全都是他一手导致的，再不弥补就要被踢出家门自立门户了。
“有必要这样吗！我哥明明做的比我过分多了，上次耍酒疯把托比屁股都Cao流血！我好歹也有仔细扩张吧！”帕普赛为自己辩解。
雅莎用手指揉了揉鼻梁，“你以为我是那个意思吗，帕沙？”小库洛斯基的反社会人格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有时医生都有种“他根本没有一丝人情味”的错觉，“他已经学会说话了，他其实很想说话、想和你们交流，你至少把他当成人看吧？”
“我哥也把他当宠物看，你怎么不说他？”
“你哥真的是把他当宠物看吗？现在整个家里只有你一个这么认为而已，就连仆人们都觉得托比亚斯是个好相处的‘人’，帕沙，如果你把他当成家人，就别再吝啬自己的感情了。”
帕普赛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想继续谈论，自顾自离开了医务室。
房间里只剩下一声不知是为谁的叹息。
-
“这个是什么？”
“塔沃尔！”托比亚斯的声音听起来兴高采烈的，“梯西二撕一（21），好用！”
帕普赛推开自家兄长的房门，看见的就是这么一个场景。因为还穿着正装，沃尔夫冈选择靠在床角席地而坐，盘着的腿上放着书架上好久不用的枪械百科——说起来这还是他们家启蒙用的，虽然时刻都在更新但已经有段日子没人翻阅了——他的对面是抱着抱枕同样席地而坐的托比亚斯，沃尔夫冈每指一种枪械，他都能准确的报出它们的名字，有时候还会给某些他用过的枪做出评价。
因为没有系统的学过发音，儿时交谈的记忆也太过模糊，现在的托比亚斯在嚼字的清晰度方面还是不怎么过关，字母和数字的发音混在句子里还能简单带过，单独拎出来说就能发现短板。沃尔夫冈倒不是很在意这些，他只觉得小狼狗这么发音很可爱，用糯糯的声音叫自己名字也很可爱，不管怎样就是很可爱。
帕普赛从没有见过他哥哥脸上出现这种表情，好歹算是贵族了，怎么笑得还像个傻子一样？丢不丢脸啊？
“丹尼！托比亚斯好厉害，他认的好多枪哦！”他哥哥对他招招手，示意他也坐过来。
小狼狗看见另一个主人走过来，小小瑟缩一下，兄弟俩因为这个小动作而皱起眉头，对视一眼，也不知道眼神交流了什么。
小家主把枪械百科夺过来合上放在了一边，拿起旁边扔的乱七八糟的幼儿启蒙教材，一看就知道他哥哥一进屋子就不耐烦的把书本都扔在一边，挑自己喜欢的“教材”来“教学”。“比起让他认枪，不如好好教他怎么吐字，你听听他刚才怎么说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