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万物皆沉寂于白月光中。
???玉柯站立于一湖畔边,正不知该做什么时,天地顿时旋转了起来,一阵阵青烟从湖中升起,笼罩了她的全身。
??日月也因此颠倒,青烟散去时夜色早已离去,此时竟已是白天。再次想行动时才发觉自己支配不了自己的行动,只能待在原地。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幼小男孩,男孩背着手直视着前方,似乎并未看见她。在他走近时竟直直地穿过了她的身体,玉柯这才意识自己并没有实体。
?而这小男孩子看着也面善,眉眼细看倒像是傅凉致。只见那男孩一人在湖边漫步,身上有着这个年纪少有的孤寂感,她出声喊他,仍旧做无用功,却无意识跟他后面走着。
??不过一会儿,另一边传来小女孩的哭声,小男孩皱了皱眉望去。然后便急忙跑了过去,玉柯才觉这场景熟悉。
??小男孩奔过去把险些掉进湖里的小女孩拉了起来,之后的场面便同她记忆里出现的一般。
??原来这个小男孩真是幼时的傅凉致,这时的他脸上还有些许圆rou,软软的嗓音唱着市野小曲,一举一动还是一个可爱的小孩子,谁能想到今日会是这般古怪的脾性。
??到了他们分别时,小女孩被家人接走时还是依依不舍回头看向傅凉致,而玉柯却清楚地听见小女孩的家人喊的是“绫嫣”。也就是说和幼时傅凉致相遇的并不是她易玉柯,而是绫嫣?
??而这时青烟再次升起,玉柯顿时惊醒。原来方才竟是一场梦,也不知这梦里的事情是真是假,可若是假的为何她脑中会出现这段记忆?那绫嫣又是何人?
??思及此她脑袋便急涨起来,钝痛阵阵袭来。身旁傅凉致也随之醒来,睁眼便见她抱着头呼吸急促,“怎么了?”
??玉柯这才恢复了过来,不禁觉得自己的什么东西像是被扭曲了一般,却又找不到由头。
??傅凉致见她不说话,又探身向前用手抬起她的脸,才在微弱光线中看见她一脸冷汗,“做噩梦了?”
??她只得失态地点点头,他便伸出手指放到了她的耳后,玉柯被他指上冰冷的温度激得一颤。
??“我的手指很凉对吧?”他突然道,玉柯又是点了点头。“像这样放在耳朵后面凉一会儿,就能忘了噩梦。”他语气温淡平和,仿佛一个医者。
???“这是哪里的歪招。”她不得不承认,他这么一弄确实让她没那么难受了。“歪招?不是挺有用的嘛?我这可是经验之谈。”傅凉致倚着床头漫不在乎道。
???“你也常做噩梦?”玉柯在幻月底下也只能隐约看见他的表情。
??傅凉致挑了挑眉,“不叫侯爷了?”听言她才知自己忘了敬称,可转念又觉得这是个好时机。“老是叫侯爷不是太生份了吗,我想和你亲近些。”
??“亲近些?太麻烦了。”他摇了摇头表示拒绝。“只是喊夫君都不行吗?”玉柯凑近了他一些问道。
??“我时常会梦见你,就算不过是幼时一遇。我从未真心厌恶你,却也没想到你会是那人。”说完他又顿了半响,她却难以平静,连细小呼吸都像被掐住一般,只因方才的梦。
??“我早已与那时不同,你还愿意再亲近我?我也想着你那一番表白,种种行迹,如今倒是我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你大可不必在意那时的事,何不看看现在的我?何不和如今的我相处?这样我也会只看着现在的你,接受如今的你。”玉柯说着已握上他的手。
??若那个梦是真的,她也只能借用一时。她真正需要的是傅凉致爱上如今的她。
??傅凉致闻言不语,只静静看着她,仿佛想从她身上看出些什么。玉柯也不闪躲,即使她看得不真切。
???“夫君向来喜洁,却愿意触碰我,是为什么?”
??“我不觉得你脏,即使一开始是。”傅凉致又看向两人相握的手,“你身上有很多让我惊讶的事物,每每我觉得你不过是如此,你却又破了我的固见。我还从未见过你这么脸皮厚的女娃,和我吵得不可开交又猴上来缠着我。”说着又有了几分笑意。
??“等等?怎么夫君嘴里我就这么不堪呢,不过才几日怎么就脸皮厚了。”
??“那你说说,是谁说长大了要让我刮目相看?是谁哭着说要和我葬在一处棺材里,变成那连理枝,世世缠在一处?又是谁哭着说不要我不让你抱?”
??傅凉致越说嘴角越是扬起,好像打趣她也不错。
??“我不听我不听。”想起他说的种种玉柯脸皮再厚也扛不住。他这才放声笑了出来,她还是第一次见他大笑。
??一时讶异,却见他笑个不停自己也觉有些好笑。
??忽然,傅凉致的脸颊触碰到柔软的东西,一看玉柯正捂着嘴偷笑。
??他抚上方才被亲的那侧脸颊,再次定睛看向她,玉柯凑上前又在他的手上亲了一下。
??“你怎么会这么不老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