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
“铛铛铛铛——”本来杨九说话时静音的乐队陡然奏起婚礼进行曲!
众人心头一跳,又听见:“哗——”
四方阵中东北角的热气球上突然落下来一匹大红条幅,上书烫金大字:生死契阔!
接着依次又是西北角、东南角、西南角落下条幅,分别飘扬起四个金灿灿的誓言。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啊”有小姑娘低声呢喃,心醉了一池。
“哗——”最后一个位于南面中心的热气球上落下一匹红绸,这个压轴显然不同之前,只见立于高台上的龙傲天抬手一招,那红绸的末端便飞到了他的手里,由他一缠一拽,绷直了露出上面的字:
“丹青着明誓,永世不相忘。”
众人刚看清金字,红绸所连接的热气球藤篮便被从里面打开了门。一个同样着大红喜服的男人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是婚礼的另一主角!
青年踏步而出,红底金线的靴子落在红绸之上,以匹练为路,一步一步,轻盈而平稳坚定地走向下方的男人,居高临下,对下方一切一览无余,眼里却始终只有一人。青年雪白的头发同样没有束起,高处风略盛,张扬拉扯的衣袂银丝更托得他比另一人更加出尘缥缈,好似随时会乘风而去。
众人心有所感,这样仙人一般的人物,与神君,方为世间绝配。
“恩?这是哪里来的花瓣?”
发现花瓣从天而降的不止这一人,他们很快发现这漫天飞花正是从五顶热气球中洒出。
飞花如梦,神仙眷侣。
此情此景,端的是如梦似幻,美不胜收。莫说女儿家,便是刀口舔血的糙汉子,也不免生出几分感喟来。
杨九向月弦伸出了另一只手,后者刚一搭上,便是一阵天旋地转,飘飞的红绸在他们身后好似挽成了一朵花,月弦在杨九的怀抱里被霸道而温柔地亲吻唇瓣,白发青丝缠绵悱恻,璧人成双。
有那未经人事的小姑娘都忙捂住眼睛,又忍不住从缝隙中偷看,实在太过好看,没让人感到一丝孟浪放荡,只叫人羡煞佳偶情深意绵。
月弦轻推,杨九也不做纠缠,唇角微勾。“见你总是情难自禁,莫嫌我唐突。”
“贫嘴。”月弦声音清清淡淡,却不难听出包容和小意。
只是一个很简单的互动,众人却品出了三分真味。两人相处平等,并不若他们以为的那样,势弱的月弦完全依附俯首于另一方。
“夫人为我摘下面具可否?”
月弦以行动带答。
有人暗暗屏息,其实他们自己也不明所以,龙傲天长得什么样与他们何干,他们莫不是在期待什么?期待什么?难道他们会觉得自己遇到过的人里,有这样一张面孔?嗤,谁知道呢。
那是一张无可挑剔的脸,男人的帅气,线条锋利,显得眉宇间格外冷硬肃杀,一看就是生人勿进不好说话之人。
然而就是这样一张脸,现在全浸在一汪温柔的爱意之中,百炼钢化绕指柔,只为一人故。
席中的安陵烨失望苦笑,就知他不会用自己的真实面目以示众人,但见不到魂牵梦萦的那张脸,还是遗憾。还有这胸中滔天的酸楚,嫉妒,嫉妒自己再也没资格沐浴在那样温柔深情的目光中
杨九牵着月弦的手,笑意忱忱地对眼前的人娓娓说到:“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向来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剧中人。我为你心动,你亦言倾心,现在我要娶你,弦儿你可愿意?”
月弦没那么多甜言蜜语与他搭台对戏,他的回答只有一个字:
“恩。”
一字千金。
“咳!”大长老忙打断这两人视旁人若无物的你侬我侬,“傲天弦儿,二位新人,若想缔结夫妻,还得行礼呢!”
大抵是气氛太好,众人忘乎身份,发出了善意的取笑声。
杨九一点不害臊,对大长老笑言:“那还请诸位长老上座主持。”又取过月弦手里的面具,与捧着绑花红绸的半夏交换了手中持有物,自己手持一端绸带,将另一根交到月弦手中。
“一拜天地——”
杨九月弦对着南边日头晴空鞠了一躬。
“二拜高堂——”
杨九月弦转身朝座上以大长老为首的数位长老再鞠一躬。几位老人面泛红光,笑得慈祥。不过也有点心犯嘀咕,觉得这一拜下来,自己都得折寿几年吧?
而席中蓝止身边的大长老看到这一幕也不免吃味,同是长老,同是龙傲天的入幕之宾,看看别人家的风光,再看看自己和止儿,唉,一言难尽啊!以她这样的阅历心性,其实不该如此为外物所惑,可这不一样,总之着实是叫她艳羡不已。
“夫妻对拜——”
“礼——”成字还没出口,杨九便开口打断了司仪。
“等等。”
司仪呐呐,“龙大人,您,您有何吩咐么?”
众人Jing神一振,不知这位神君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