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面对杨九什么小性也没有,只欢欢喜喜地陪在杨九身边,还恭喜杨九娶得佳人。
杨九只能更怜惜他。
提出要去看看岁,轻尘却蹙了眉头,有些犹豫地说到:“公子,小岁近日变得嗜睡,比以往每日要多睡上小一个时辰,轻尘寻了大夫悬丝诊脉,却只说是体乏,多休息就好。这几日下来,也确实除了嗜睡以外没有别的变化,不知公子能看出什么来否。”
“只是一个时辰左右,应该不算问题吧。”杨九这么说,当然还是得去看看。这会儿小家伙正睡着,杨九也没非把人叫醒,握住岁的手腕,叫小白去分析,结果同样很正常。
“无事,想来是夏日的天气叫人昏沉吧,或者是他晚来的成长期。”杨九对轻尘说到,叫他莫要担心。
可杨九自己心里总隐隐有点不安,他也说不上来为何。
想了想,每次出事都是自己不把这种第六感当回事造成的,杨九难得吸取了一回教训,出门一趟,再回来时,手里就多了一个鸟笼,鸟笼里歇着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
他只是试一试,没想听雨阁的分堂真的都把他当座上宾。这滋味真是不好说,一边有那么点“拒绝人家还收下人家的好”的脸热,一边又有点感慨这原来就是被人追求的滋味么
教了轻尘如何飞鸦传书,然后杨九便又乘着暮色飞回了千雪门。
休息一晚,吃过早饭,月弦本要唤竹沥将月泠带来,杨九却想起一件事。
“弦,我前日看到山阴有个山洞,那是千雪门的密地?”
作为杨九的枕边人,月弦当然知道杨九那晚半夜离开是为何,故而对此问并不感到惊奇。“恩,里面是我师父。”
杨九愣了一下,这意思,那是处墓穴?那小火的反应是怎么回事,总不能说它一条龙怕尸体吧?或许是里面其他什么东西?又或者月弦师父的尸体有什么古怪?
月弦看杨九沉思的样子,询问了出来。
杨九便把那天的情形道来,至于对月弦师父的那点可能不敬的猜测当然就不表了。
“那你同我去一趟吧。本来也是要寻个日子让你见见师父的。”
杨九以为自己会见到一副棺材,他也确实见到了一副棺材,不过却不是他想象中的黑木棺,那泛着黑色的透明“水晶棺”,简直就像艺术品一样。就连里面躺着的尸体,也是这艺术品的一部分。
此处洞穴除了一棺一尸,再没有他物,那么有问题也只能是这两样有问题了。
他们即兴而来,没有备上牲醴香烛,便只简单地跪在棺前,叩了三个响头。
“师父,他便是弦儿说过的心上人,弦儿的夫君。”
“师父好,小子杨天胤,弦的夫君,请您放心将他交给我,我必善待他。”
月弦与杨九十指交缠,眉目是淡淡的温柔。
杨九凑到他的耳边:“原来你早把我介绍给了师父啊,你私下怎么说我的,心上人,恩?”
“恩,心上人,心爱的人。”月弦大大方方地承认。
这种直白着实撩拨杨九,若不是这场合不宜孟浪,杨九真想亲上两口。
两人站了起来,杨九弯下腰为月弦和自己掸了掸衣摆上的灰尘。然后问月弦:“我能摸一摸这棺材么,会不会不敬?”
月弦摇头,他也摸过。心无不敬,行则有礼。
于是杨九绕到了一侧,伸手放到了棺盖上。
杨九完全没有一点防备,就被一阵仿佛来自灵魂的刺痛包裹住了,那痛苦像是把他的灵魂压缩,又好像是撑裂,眼睛有一瞬间甚至失去了视物的能力!
吼——
剧痛中,他好像听到了一声吼叫。那绝不是人类能够发出的声音,又不是他印象中任何动物的声音,与小火有三分像,可也不同,要更加,更加沉厚,又更加高亢,他难以形容声音很短促,恍惚如错觉,杨九无法捕捉到更多的信息。
剧痛和“耳鸣”,仿佛是在攻击他,但杨九奇异地没有感觉到敌意,甚至于,他觉得是友好亲近他的。杨九也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很奇怪,毫无根据,但他在找回知觉和神志后,确实觉得刚才自己就像是被一只大狗扑倒在地的主人,大狗只是想亲近他,却浑然不知自己可怕的体重!
“天胤?”
杨九睁开眼对上月弦担忧的目光,安抚地笑了笑,“没事了。”
月弦仔细确认过,然后才收回为杨九输送内力的手,皱着眉,朝那棺盖摸去,却被杨九拦住。他道:“我往日从未遇到这种情况。”见杨九还是不赞同,他继续争取,“若这寒玉晶棺果真有古怪,我不探明如何放心师父寝于其中?”
杨九便无法再阻拦。
月弦抚上棺盖,没有任何异状,又换着摸了好几处,皆无异常。杨九又试着摸了两下,也是再无反应。
“看来只是偶然。”杨九道。
即便是偶然,恐怕也是特针对他杨九,不然月弦触碰这棺材十几年为何从未如此?只是杨九不确定,这情况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