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表现,但是薛崇训总是期望着母亲能给一些庇护,依赖感难以抛却。或许他的内心本就不够强大。
他常常要去大明宫,大权在握但日常政务一概不问,主要就是见太平公主。
……连通太ye池的永安渠上最近多了一架水车,薛崇训在承香殿天桥上往北一看就注意到了,远远看去就像一个摩天轮一般,倒也是一道风景。不过他毫无预料之下脑中就出现了一个灵感,眼前仿佛看见了一架水力机械,下面正在锻打一幅幅盔甲……这完全是不经意间的灵感,兴许这段时间对战争想得比较多的缘故。
一旁的太平公主见他盯着那水车,便笑道:“那日回忆旧事,忽然想起了这架水车,便叫人从旧府(镇国太平公主府搬到宫里来了。”
“哦!原来是那事儿。”薛崇训恍然道。几年前太平公主在权力场上退避,成日就干些无聊事,强夺了一个庙子的水车,还被告到官府,这架水车就是强夺的。如今回头一看,这物十倒多了几分意思。
他又随口问道:“用水力可以做动力舂米吧?”
旁边一个名士趁机lù面说道:“宓牺之制杵臼,万民以济,及后世加巧,因延力借身重以践碓,而利十倍杵舂,又复设机关,用驴、骡、牛、马及役水而舂,其利乃且百倍也。”
另一个官员没好气地说了两个字:“水排。”
薛崇训便转头问道:“你说详细一些,如何用水力做动力?”
官员道:“用水排传动机关,可以鼓风冶铁,也可以舂米杵研。”
薛崇训心道舂米鼓风那点冲力显然不够用来锻打,不然米早成米粉了,正想多问几句,但又想起那晚在家中的尴尬,有些话不合时宜不便马上就说。今天是陪着太平公主看景散心的,一mén心思说什么盔甲刀兵怕她不愉快。想到这里薛崇训便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只待回去再细究。
要是有现代的技术,机械动力早就不用畜力和水力了,无奈薛崇训明知有那东西要nòng出来却比登天还难,说不定自己那点水平还不如唐朝某些巧手的工匠,到头来也只能从古人身上寻求办法。
他回到亲王国之后就向幕僚提及这事,大伙儿都很诧异,薛崇训硬是说了许多话才讲明白自己的意思。幕僚们平常议的都是计谋和策略,确实很少这样一本正经地说什么水车。
“用水力锻造盔甲,最好能做出那种整片的xiōng甲。”薛崇训抬起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小,“现在打造盔甲的办法很费力,以至于铁甲一直很贵重,占用了很大的军费开支。如果能节约人力和工序批量地生产,咱们如果要选壮士组建骑兵不是容易多了?”
这时王昌龄等才“恍然大悟”,沉声问道:“薛郎意在新建一军马兵?”
在他们的心里认为,薛崇训说水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扩充嫡系部队。神策军之后再有一股他经手的骑兵的话,整个薛氏的常规武力恐怕比北衙禁军还要强了,皇帝到时真真是形同虚设。
薛崇训道:“这事儿我倒考虑了一些时日,如果进攻突厥,我想有一支全骑兵军队,就像神策军一样可以灵活随意调动的人马。我在河陇打过几仗,觉得大军jiāo战关键时刻须得一支jīng兵出奇制胜,神策军兵力有限况且是步骑hún合,到了méng古草原不一定够用。”
王昌龄正sè道:“如建新军以何种名目,在政事堂总得有个说词,属于北衙禁军还是官键?”
张九龄淡然道:“禁军变动太受注目,自是以长征健儿为名较好。此事如太平公主殿下能首肯,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时薛崇训发现好好的一个技术话题又给扯得没边了,便说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先琢磨这水力能不能nòng出作坊来冲锻铁器?”
二龄面面相觑,显然对这玩意没什么主意。四书也好五经也罢都是说人间大道,却没提到水车盔甲之物。
“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或许他有办法。”站在最边上的苏晋很低调地说了一句。
声音不大,但是薛崇训一下子就有些期待起来,因为在他的印象里这个苏晋往往能在某些时刻的言辞出人意料,比如前些日子提出的“盟主”就很合他的心意。薛崇训便不动声sè道:“你有话但说无妨。”
苏晋沉yín片刻,心道:我与贺季真jiāo情多年,知道他素来喜好机关异术好结jiāo能工巧匠,前几年他在洛阳种棉纺布,他的纺车就比别家作坊的车纺得快纺得多。这水力机关的玄机兴许有相通之处,把他举荐到晋王面前可能还真有一些作为,也不枉贺季真先来拜访重叙jiāo情一场,我实心处事他定会明白的。
这回准备对突厥用兵,可能是薛崇训一生中第二次特别重视的战争,除了吐蕃战争之外就属此次了。能参与其中的人,都是向薛党权力圈子靠拢的人,以后说话办事肯定比圈外的更有分量。这个道理在场的人心里都了然于xiōng。
苏晋便道:“我举荐工部shì郎贺季真,让他去办最是合适,慎重起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