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这熊样,就算认识你肯定也被他欺负了不少回。”大强朝景泽说:“滚,小哑巴都说了让你走,现在就走,慢一会老子不折腾死你算这嘴白长的!”
景泽有点恼,这闹的实在太过了啊,他从小到大都没被人这么整过。景泽朝大强冷笑:“你是他谁,凭什么管他的事?”
大强被堵的说不出来话,他看了曲静深一眼,才说:“他我弟不行吗,在这村里我是老大,我愿意罩着谁就罩着谁!”
景泽自言自语:“挺能耐的,回来没几天就跟人勾搭上了。”他声音虽然不大,但曲静深却清晰的听到他说的话。他抬眼看景泽,景泽眼神坚定地回看过去。
大强问曲静深:“小哑巴,要不我们把他逮上来扔出村去?”
曲静深说:“赶他走。”
大强点头:“听见了,赶紧滚出去,要不哥们儿天天整你,今天是叫黑子赶你,明天把大海和柱子家的狗也牵来,可就不像今天这么便宜你了。”
景泽不理大强,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曲静深,小声说:“我还给你买了蛋糕呢,你怎么忍心?”
曲静深心里猛一抽,大强听不懂景泽的话,追问曲静深:“小哑巴,他说什么蛋糕?”
景泽说:“滚,别离他这么近!”
景泽的鞋陷进了污泥里,光、裸的小腿冰凉冰凉的,他全身都像透风似的,那风吹的心口很冷。他觉得自己很认真,他觉得自己从没这么认真过,可是却不知道怎么表达给对方看。
曲静深说:“大强…你你们先走,我想跟…他说几句话。”曲静深话说的磕磕巴巴的,大强十分不情愿地点点头:“那少说几句啊,我们先走,晚上来我家吃饭哈,你嫂子有事想问问你。”
曲静深点头,等一干人等离开以后,他才蹲在河沿上对景泽说:“你上来,怪凉。”
景泽显然生气了,他爱搭不理的说:“冻死最好。”
曲静深说:“那我走了。”
景泽立马从河里出来,跟曲静深并排坐到河沿上。
曲静深问他:“冷吗?”
景泽给风一吹,浑身打哆嗦:“冷…”
曲静深愣了一会,才说:“看到了吗…这才是我家,我们不一样。”
景泽说:“哪不一样?!”
曲静深说:“哪都不一样,没你们…城里人那么多花花肠子。”
景泽质问:“我花谁了?!我他妈的就是太惯着你!”
曲静深眼神凌厉地看他:“你说走就走,我就不能吗?”
景泽绷着脸说:“我他妈的不就去了趟国外吗?!为了回来我都跟景泽闹翻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曲静深说:“去找老情人,扑空了再回头?”
景泽听了这话立马火冒三丈,他的手使劲扣住曲静深的肩膀:“我滚你的老情人,你知道吗老子跟他打了一架!你在想我们如何卿卿我我如何旧侣情深吗?!”
曲静深肩膀快被景泽捏碎了,他不吭声,任景泽继续暴躁。
景泽觉得曲静深就像团棉花,不管是狠话还是好话,到他身上都软绵绵的使不上劲。景泽知道有些时候说什么都不管用,那就用行动表示一切。
景泽猛地把曲静深拉到怀里,无视他的挣扎,狠狠的惩罚似的咬上他的唇。
这个吻一点不甜蜜,只有霸道的侵占,曲静深喘着气推开他。景泽说:“知道了吗,老子要是心里有别人,早他妈的不来这儿受你们的鸟气了!”
曲静深被景泽鲁莽的行为吓的心慌,他看了好几遍,确定四周没人后才稍放些心。
曲静深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景泽对着他背影说:“兔子…你错过我会后悔的,你再找个娘们儿,她会有我这么喜欢你吗?”
曲静深没应声,景泽在河边坐到天黑,去代销点买了些吃的东西,又去守在曲静深他家门口。
景泽一身狼藉,甚至有小孩把他当成要饭的,怯怯地靠近他,给他块糖吃。景泽一点不客气,接过糖剥开就填到嘴里。
小孩子甲对小孩乙说:“咦?他还会吃糖,跟上回来咱们村的乞丐一点也不一样。”
小孩乙点头:“你去拾点麦秸来给他吃,看他吃不?”
景泽:“……”他朝那俩小孩做了个鬼脸,小孩吓的大叫着蹿了。
天黑透的时候气温突然降下来,随后就开始刮风,不一会就下起雨。景泽大骂倒霉,躲到曲静深家的门下面避雨。可风势越来越大,夹带着雨水刮到景泽身上,不一会,浑身又shi透了。
景泽打个喷嚏,心想着这回肯定得感冒,要不明天去县城里找个旅馆住下。
农村的路全是土路,经不得雨水。景泽坐的那块干地,不一会就被雨水浸shi了。他从门左边挪到右边,头昏昏沉沉的,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
似乎雨更大了,似乎雨一会就停了。他觉得自己的视线被雨水淋的越来越模糊,可脑袋里却越来越清晰。
刚晒干的麦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