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来回看了几遍,他对曲静深说:“看这玩意儿,要看它细节的地方。质量好不好,全在门把那儿。那里天天都要活动,最容易坏。”
他们那会还兴铁制的防盗门,就是最普通的那种大铁框儿,上面需要钉窗纱。曲静深按他的说的方法看了几个,他在心里松了口气,幸好这批货质量没问题。
苏京拍拍手站起来:“方启程是在搞钢材吧,要不哪舍得这个价出。”
曲静深站在一旁,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苏京笑了:“没事儿,我不跟他提这事。”
曲静深不知道这货竟然看了快两小时,转眼便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苏京说:“走吧,请你吃饭,再聊聊货的问题。”
曲静深忙说:“苏哥,这饭我请。”
仓库里闷,加上正午天热的跟火烤似的,曲静深刚上车就抱起那杯绿豆汤喝起来。苏京瞧着他,感慨道:“还是自己做的东西好,我娘去世以后,好多年没喝这东西了。”
曲静深说:“很容易煮的,淘好绿豆,放锅里添水就行。”
苏京启动车子,漫不经心地道:“整天忙,没时间。”曲静深没再吱声。
苏京请曲静深吃饭的地方是个环境不错中餐馆,两个人要了个小包间。苏京让曲静深点菜,曲静深点的全是素菜,要不是酸辣土豆丝,就是清炒豆芽,还有清炒蘑菇,点的汤是西红柿汤。
苏京皱着眉头说:“不用给我省钱。”
曲静深说:“我就喜欢吃清淡点的,吃太多油,容易拉肚子。”
苏京要了白酒,曲静深觉得让他一个人喝也不好,所以陪他喝了几杯。饭吃到一半,苏京说:“回去你跟方启程说声,这货我要,两天后找车去载。”
曲静深点头:“行,到时候我陪您去看着。”
苏京端起酒杯泯了口:“那公事就谈到这里,接下来说点私事呗。对了,你喜欢景泽哪儿?”
曲静深没反应过来:“啊?”
苏京说:“我虽然比不上那些非常成功的,但我觉得比他还是强许多的,可为啥像你这样的,就没碰见过?”
曲静深傻笑:“跟我过日子很没意思的。”
苏京问:“多没意思?”
曲静深说:“就是整天吃吃饭,卖卖东西,不浪漫,又不爱说话。”
苏京说:“偏是这样的最难找,我玩过来了,我知道。”
曲静深没接话,只是笑了笑。苏京叹气:“我们这样的人,安定下来实在太不容易了。”
曲静深没进过这个圈子,有些闲话只是听小白说过。他问:“真的那么乱吗?我没接触过,就遇到景泽是。”
苏京说:“前年的时候找了个小孩,跟你差不多大,偷了我快十万块钱。”
曲静深吃惊的看苏京:“真有这样的?”
苏京点头:“真有,而且还不少。有些是身上带着艾滋病毒的,还到处找人上床,发生关系。”
这是曲静深第一次听到这三字,以前他觉得这些离他很远。但现在却又有些隐隐的害怕,那是绝症,一旦染上就治不好。他们那年代,网络还没大范围的时兴起来,所知道的知识都是从书本上看来的。
苏京又说:“你们小心点,注意安全措施。”
曲静深点头:“嗯,听你这一说,那以后要定期去检查身体了。”
两个人又闲扯了些别的,曲静深看看时间,已经三点多了。他说:“苏哥,要不这样,你喝了不少,先回去休息,咱们过两天见。”
苏京有些不舍:“好久没遇到聊这么投机了的。”
曲静深刚想说点什么,手机就响了。他接起来,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景泽:“宝贝儿,哪儿呢?”
曲静深说:“在陪苏哥吃饭,三环这边的‘竹翠轩’。”
景泽立马啧了两声:“我在店里,等着我,就去接你。”说完立马挂断手机。
曲静深听着忙音,对苏京说:“苏哥,恐怕还得多待会。”
苏京说:“那挺好,你家里人知道你们的事吗?”
曲静深想了想说:“我叔…应该是知道的。我爹娘都不在了,我们前段时间回过趟家。”
苏京想伸手揉揉曲静深的头发,却被曲静深躲开了。苏京笑笑:“要是我早遇着你点,该多好。”
曲静深说:“苏哥,咱俩这性格,过不一块去。”
苏京:“哦?”
曲静深说:“咱们都爱想事情,却不爱说,会越过越远的。”
苏京张张嘴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嗯,出来的时候小,不知不觉地就养成这坏毛病,现在想改也改不过来了。”
曲静深突然想起了乐雨陶,他对苏京说:“你就该找个性格活泼点的,爱动的。”
苏京问:“为什么?”
曲静深笑着答:“不藏着掖着,心里想啥就跟你说。”
半个小时后景泽到了地点,他把破自行车往路边一搁,也不怕被人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