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无论经过多大的风浪,都能不离不弃在一起。景泽似乎感受到了曲静深的情绪,低声说:“在一起三年五载容易,一辈子就难了。”
曲静深时常在某些关键的时刻,觉得景泽比他想像中更让人看不透。可究竟是哪,他又说不清。
景泽说:“走廊里风大,回房间守着吧,万一有点事,还能马上照应。”
曲静深想到几次住院的经历,尤其是半夜迷迷糊糊地醒来,听不到任何声音的时候,心里说不出的空荡。等确定景泽趴在床边睡着以后,曲静深才睁开眼。他开始给方启程发短信,一条接着一条,也不管他看没看到。他心里总觉得方启程一定没睡,也确信发的短信对方肯定能看到。
直到手指节发酸,直到指尖由于按了太久手机键盘开始隐隐作痛,曲静深才把手机放到一边,顺便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
这时小白醒了,用嘶哑的声音叫他:“哥…”
曲静深伸手摸摸他的额头,低烧已经退了:“嗯?身上还难受吗?”
小白摇摇头,视线突然别到一边:“哥…对不起。”
曲静深伸手揉揉他的头发,说:“谁都有做错事的时候,知道改正就好。”
小白欲言又止:“启程他…”
曲静深:“嗯?”
小白顿了顿才说:“我们一个星期前吵架了,他最近脾气不是太好…”
曲静深皱眉问道:“因为什么吵的?你对别人都好,就是对他有点凶。”
说到这里,小白苦笑起来:“哥你知道吗,我染上这玩意儿,是某段感情失败后,情绪非常低谷的时候…圈里很多人都抽这玩意,不过量很小,瘾也不会太大。”
曲静深说:“这玩意对身体不好,麻醉神经,再抽下去会成笨蛋的。”
小白被他逗乐了,曲静深也跟着笑起来。小白叹口气,接着说:“可是自从认识启程以后,瘾就越来越大了,他…”
曲静深虽然脸上神色平静,他心里却很害怕小白接下来的话。于是他打断了小白:“他是不是没有劝你戒掉,反而很支持?”
小白语气里突然充满失落:“我认识他以后…那玩意儿…都是他给我弄的。”
曲静深仿佛晴天霹雳,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小白的意思他听懂了。他盯着小白看了许久,才问:“你确定吗?…”
小白点点头:“我当面问他,他亲口承认的…哥我现在很难过,不知道该怎么办…”
曲静深握住小白有些颤抖的手,希望这能安慰到他一些。“我跟景泽都联系不上他,手机不接,短信也不回。”
小白茫然地对曲静深说:“他平时对我很好,几乎是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突然就这样了,我接受不了接受不了……”小白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哥,你知道吗…他竟然背着我把那玩意儿的分量增加了,我一想到这里,就浑身发冷。”
曲静深问:“你前段时间感冒,也是因为这个?”
小白点点头:“你说他这算什么…承认了就一走了之,连个解释都没有。我有时候就想以后不要再见他了,可心里又想听他解释,他却连编个解释都不肯…”
曲静深去给他倒了杯水:“喝完水再睡会,也许苏哥知道,天一亮我就给他打电话。”
小白抱着杯子也不喝,曲静深哥哥一样的安慰他:“乖,听话,睡一觉,我一直在这里。”
小白这才喝了些水,乖乖地躺好闭起眼睛。可能这些天的折磨让他Jing神不太好,没一会就睡着了。曲静深帮他掖了掖薄被,他觉得心里沉闷,刚想出去走走,却被景泽拉住了手。
曲静深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低声问他:“什么时候醒的?”
景泽扯着他的手不放:“你们说话的时候就醒了。”他站起来伸个懒腰,边打哈欠边说:“走吧,一起去。”
医院的走廊里很安静,凉丝丝的风从窗户里灌进来,吹起了衣角。两个人已经特意把脚步放到最轻,但安静的走廊里依旧有岑寂的回声。从楼上下来,风比刚才更凉了,曲静深说:“马上就到秋天了。”
景泽见四周无人,便从后面搂住曲静深的腰,趴在他耳边说:“你刚才哄小白,都没哄过我。”
曲静深觉得好笑,伸手握住景泽叠在他胸前的手,笑着问:“这么大的人,还要哄?”
景泽想了想说:“嗯,你得时常让我感觉到,你在爱着我,并且是没有疲倦地爱着。”
曲静深说:“这个要求真高,果然是景泽的风格。”
景泽说:“那是~只给你一个人看的风格。”
曲静深半倚在景泽身上,问他:“你说启程为什么要这样对小白?”
景泽倒认真地思考了一会,说:“一是占有欲在强,没安全感。二是…他可能觉得自己有麻烦了,所以不想让小白掺和。”
曲静深闻言,像被一桶凉水淋到头上,动作顿时有些僵硬。景泽安慰道:“我瞎说的,现在联系不到他,不能妄下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