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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妨身后的陈晨忽然“嗷——”的一声。
她韩梅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的衣服扣子上勾住了一根白色的管子,一头连着根还在滴血的针……
陈晨捂着手背,疼的五官都皱在一起了:“你故意的吧!”
韩梅尴尬地笑:“我说不是,你会相信吧?”
幸好护士就在旁边,帮他换了个手,把水又吊上了。
陈晨无聊,拿空出来的手去撕着手背上的胶布。
韩梅被刚才一幕吓怕了,一掌拍在他手臂上,赶紧喝止他:“别乱动,待会针头又掉了。”
陈晨看她是真紧张,才告诉说沾太紧了。
韩梅没好气,只好小心地帮他在边缘上轻轻撕开一点,留出些许空隙再松松地粘上。
陈晨看她一脸认真地伺候自己的样子,一时间心中好受。
他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又凑到她耳边逗趣:“看你今天让我遭多少罪了,你看过自己是不是克夫命吗?”
韩梅凉凉地瞪他一眼:“我让你跟着来上山下乡了吗?我告诉你,等病好了,你一秒钟都别多待,赶紧给我回申市去。往后学校里远远碰见,也别打招呼了,十米外就换道,我不怪你不尊师重道,免得遭了什么罪又来赖我。”
陈晨笑:“那我多亏啊,我算了下今天遭过的难,觉得可能把这辈子的劫都历得差不多了。我现在才躲开,那之前的罪不都白受了?”
“那你要怎么样?!”
他见轮到韩梅摩挲手臂,忙将身上的羽绒服展开盖到两人的身上。
因为身高差,衣服往下一罩,都要盖住她的头了。陈晨就往下一缩身子,将头搁到韩梅肩窝。
韩梅明明可以躲开的,却不知怎么,没舍得挪动。
陈晨抬起笑眯眯的眼睛,趁机嘱咐她:“要你往后记得好好补偿我,体贴我,时时想着对我好,得走心。”
韩梅承受着他度过来的重量,奇怪地没有觉得难受,软软地哼哼了句:“河东狮吼看挺熟啊你。”
安静的候诊厅,两个人像靠在一起的两根筷子,互相支靠着。
陈晨打吊针,韩梅就坐在旁边,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瞌睡,醒过来就看一眼药水,帮他拉拉往下掉的衣服。
第一个在一起的夜晚,他们分享着同一件外套,汲取着对方的体温,依傍着度过。
作者有话要说: 陈童鞋:呵呵,听说你是亲妈?
蛋亲妈:哈哈,那什么,万事起头难嘛,第一夜有了,第二第三还会远吗?你们说是不是?!
☆、如果他们是两列回归轨道的平行火车,那他就是拼着造出个车祸
等晨曦初现,胃肠科的专科医生一上班,就给陈晨转了内科病房。
陈晨明显恢复些Jing神了,医生巡房后也表示他问题不大,嘱咐他头几顿先吃流食,多休息,观察个两三天差不多了。
相比之下,倒是连轴转的韩梅,衣服脏乱,反道更像个病人。
韩梅打了个哈欠,挎起包,顺了医生的话,对陈晨说:“那你睡吧,我回家躺一阵再来。”
陈晨一手就拉住她:“不行。”
他这算准了韩梅的刀子嘴豆腐心,何况他本来就虚弱,不用装也够可怜了,满脸的菜色,配着凹下去的双颊,将眼睛衬得越发大,黑黝黝地潋滟着光,看着她,就像水池里忽然拨水游过的两尾黑鱼:“你就舍得留我一个病人在这啊?我要是睡着睡着,突然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这人怎么这么晦气呢!韩梅没好气:“让你睡觉是什么高危作业吗,还有医生护士在呢。再说了,你真要怎么了,我就是在旁边干看着也没用好吧?”
陈晨不说话了,就是瞪着那双大眼控诉她。
她被看得没办法,颓然叹了口气,坐回床边的椅子上,打电话让妈妈熬点热粥来,到时再换自己回去。
陈晨心满意足地伸出手臂:“你可以趴在这上边小憩!”
韩梅用大白眼给直接鄙视了回去。
她掏出手机来看一眼,才想起已经又是工作日了,突然问他:“你来时有跟老彭请过假吗?”
果然得来的是摇头。
陈晨突然想起什么,忙凑过去问:“你呢?你假请到什么时候。”一看就是生怕她为了上课和工作要丢下自己的模样。
韩梅无奈地拨通了到办公室的电话:“能怎么办?回去的路费都被你花光了?只好留下照顾你咯。”
看着他笑嘻嘻地把半张脸缩回被子里,仿佛是得了什么便宜一样,韩梅就觉得搞笑,不由默默在心里念了句“傻瓜!”
不知是陈晨底子好,还是医生的药给力,反正他吃好睡好,基本上第二天就面色红润行动自如了。
刚开始两三天,他还能以修养为借口不肯出院,到后来他自己也闲不住,无聊得要去跟隔壁床的小孩玩,也赖着不肯走。
她经常拿着粥来医院,就见他和小孩一人嘴里一根棒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