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补充,“我知道你是谢小唯,不过谢小唯,你知道我是谁吗?”
谢小唯怔了怔,手机的通话屏幕上显示着“肖诚”二字,可是这个取代了肖诚莫名接电话的男人,他却完全没有概念。
谢小唯沉默的咬住嘴唇,想了一圈仍旧答不上来。
“看来你不记得我的声音了,”像感慨又像叹息,对方轻轻一笑:“不过这样一来,我跟你之间就扯平了,回头告诉你家肖诚,让他以后不要再喊我忘恩负义,我只是一个低调的普通人。”
“你到底……”
“我是傅久鸣。”
谢小唯瞠目结舌,傅久鸣!学生时代的傅久鸣傅大少爷!自从当年傅久鸣跟肖诚在校外发生斗殴,之后就再也没有他的音讯了,没想到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冒出,还接起肖诚的手机。
“傅、傅少爷,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听出你的声音,好多年没见过了,你最近还好吗?上次班长还提过你,班长就是陶言,你记得吧?我没想到会跟你通电话。”
“好了好了,看把你给紧张的,我只是故意逗逗你,不用太在意。”
谢小唯这才冷静一点,“傅少爷现在也在G市吗?我的意思是,这个应该是肖诚的手机……”
对面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哈,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接到你打给肖诚的电话吧?没办法啊,那家伙喝的酩酊大醉,现在正躺在我的车上。谢小唯你说,我该把这个麻烦的家伙送到哪儿比较好?”
“你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看看啊……看起来,应该在你家门口。”
谢小唯急匆匆冲下楼,楼下果不其然停着一辆豪车,傅久鸣从副驾驶给他打招呼,人还跟多年前一样彬彬有礼,不过却比当年更显成熟了。
“我让他指路,他倒好,给我指到这里就自己睡过去了。我还以为这儿是什么地方,原来是你家,亏得他醉成这样还惦记着。”
谢小唯慌不迭的道谢,和司机一起把肖诚送到楼上,然后又跑下来跟傅久鸣送别。
傅久鸣看着谢小唯拘谨的样子,不禁怀念起曾经的学生时代。
“你不用那么客气,说起来大家都是旧相识,老朋友。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随时联系我,还有你的班长……陶言,如果他日后遇到什么困难,也请你多多帮他。”
最后一句话叫谢小唯听得有些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但是傅久鸣一离开,他就把这么点疑问抛到了九霄云外,赶回去照顾肖诚了。
一阵子不见,肖诚消瘦的厉害,两侧的脸都好像微微凹陷着,严重的营养不良。
谢小唯嘴上不说,心里却心疼的要命,恨不得立刻做一份满汉全席给他恶补上,醉酒的肖诚居然意外的老实,就是沉沉的睡着,也不知道是借醉酒舒缓疲惫,还是借忙碌加深酒意。
谢小唯帮他把衣服换下,又拿毛巾给他擦干净手脸,盖好被子,打开暖气。干完这一切,谢小唯把散落的文件收好,这才转去厨房去做饭。
肖诚醒来是在后半夜,酒是好酒,所以上头劲儿很快就过去了,只留下大醉过后的困倦与无力。肖诚盯着眼前的天花板,发了好一会儿呆,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在哪里,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干净整洁的小屋,角落里开着徐徐暖气,几株绿色的盆栽摆在窗前和桌面,让人平心静气。“哒哒”的切菜声从不远处的厨房里传来,热腾腾的蒸汽模糊了玻璃,一个围着围裙的身影站在厨台前,用心的忙碌着。
望着这一幕,肖诚的心头弥漫上从未有过的平静、宁定,在这一刻,家族与事业的压力,外部和势力的争端,与眼前的情景相比全都一文不值。
在这个初冬的夜晚,他品味到了二十多年来从未体尝过的温馨与坚定,无欲无求,无争无执,只想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到地老天荒。
而这种感觉,是那个叫做谢小唯的人带给他的,也只有谢小唯给得起。
不久以前,傅久鸣还戏谑过他,质问他到底把谢小唯看做是什么人——比仆从更逾越,比朋友更随心,比家人更亲厚。
当时的他答不上来,因为在他并不丰厚的人生字典里,好像从没有给过谢小唯准确的定位。刻意的纵容,不设防的接近,还有从不质疑的信任。
只是没由得认为,谢小唯会留在肖诚的身边,天经地义,理所应当。
厨房里的谢小唯转头发现了他,喊出他的名字,微笑着捧进来一只暖烘烘的黄砂锅,又在察觉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后,大呼小叫的搬出棉外衫给他套上。
“谢小唯……”
“嗯?怎么啦肖诚。”
“我想我喜欢你,”停了一下,肖诚释然的闭上眼,“不,比喜欢更深,大约……我爱你吧。”
谢小唯伸出的手愣在原地,两人泥塑一样对视着,直到某一刻肖诚伸出手,摸上谢小唯shi润的眼睛。
“就算第一次听到我说这种话,你也不至于高兴的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