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推荐吗?喏,你从前往后数第十三张,二十八张,上面的水煮鱼和小蛋糕都很不错。”
程风心里蹿着一股火。
江越此时穿着一件很简单的纯色毛衣,没有太多繁复的针法和图案,看起来一片柔软的样子,但是程风只消看一眼就能看出江越瘦了很多,还有白天在影城搂上他腰身的时候,脑海里只有一个字,瘦,太瘦了。
当时他就在想,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现在他有了答案,让他火冒三丈的答案。
程风三两下把外卖单全撕碎,扔进脚边的垃圾桶里,刚想说‘你想吃什么我去菜场买回来给你做’,可还没来得及开口,江越就像炸了毛了猫跳起来:“你有病吧!”
“……”
“爱吃不吃,正好我也没那么多功夫招呼你。”江越眯起眼,“把我哥的事情说完你就可以滚出去了。”
程风本来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论骄阳跋扈不输江越,在芝加哥他想横着走就横着走,多得是前簇后拥的追随者。
当初在学校第一次对上江越两人就为了座位问题吵地风生水起,程风不爽这个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同桌,江越也看这个上堂课要带二十个保镖顺带还捎上个小男宠卿卿我我的嚣张傻逼很不顺眼。
程风打架那可是一流的,跟江越一言不合立马就实打实地干起来了,也不管这个新同学长得有多好看,专往江越脸上招呼。
而江越就更直接了,一套踹裆绝技练得那是炉火纯青。除了裆部,江少爷对人体很有研究,一点力气不白费,专挑薄弱容易致死的部位下手。
最后两人打了个平手,程风站上主席台指着江越的鼻子下战书,放言三日之内一定让他滚出学校并且跪下哭着喊爸爸。
谁知道,爱情来得猝不及防。
程风狠话都放出去了,人都赶走了,最后还不是拉下脸地去求江越回来上课,求着江越继续给他当同桌,端茶送水做牛做马都认了。
此时程风对着江越的冷言冷语,心里那股火蹿得更旺了:“你别给脸不要脸,江卓这事话语权在我,我不说你永远别想知道。既然你这种态度,OK,我现在立马就可以走,只是你别后悔,到时候就算哭着求我都没用。”
其实程风话说到一半就后悔了,因为江越脸色本来就白,现在变得更加不太好看。偏偏这人还无意识咬着下唇,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多用力,血丝隐隐约约透了出来。
看得他心里一紧,顿时什么火都没了。
“你……”程风你半天终究还是没你出什么来,半响只好认命地转移话题,“算了,附近有菜场吗。”
江越心里清楚利弊,现在还不能得罪这位爷,撇撇嘴答道:“下楼右转直走。”
嘴上这样说,江越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摆什么谱,居然比我还讲究。外卖怎么了,外卖简直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之一。
但是他明显遗漏了一点,没有哪位讲究的爷会亲自下厨做饭的。
当程风提着几袋东西回来的时候,江越已经饿得不行,拆了袋涂四季遗留在这里的薯片,啃了几口意外地发现味道还不错。
“少吃那种没营养的垃圾食品。”
程风说着走进厨房把东西放下,从一个黑漆漆的塑料袋里掏出一条鱼细细清洗。
江越抱着薯片倚在厨房门口,眼里带着审视:“你管得未免太宽了。”
“是吗,”程风从柜子里找出一把刀,开始刮鱼鳞,慢条斯理道:“我认识的江越,可是会因为牛排火候差了十秒钟就找人家经理投诉,红酒开瓶后超过一小时绝对不会再碰,就连吃海鲜也要挑剔部位的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居然能接受各种化工业合成添加剂和地沟油了。”
一席话说完,那条鱼已经被开膛破肚,程风用两根手指一点点把内脏挖出来。江越盯着程风那双修长的染上血和内脏碎块的,还带着一股浓烈鱼腥味的手有些出神。
“你家破产了吗,”江越道,“这手法相当娴熟啊,是不是为了还债四处谋生吃了不少苦?”
闻言,程风挖鱼的手一抖,手劲重了几分,差点捅穿那条鱼的肚子。
江越又联想到下午程风面试武术指导一事,更笃定了:“别恼羞成怒,我不会瞧不起你的。”
程风真是服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下一秒,程风几乎是吼出来的一句:
——“劳资在给你做饭!”
“……”
“特意学的,”程风耳际有点微微泛红,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声音又高了两度,“特意,为你学的。”
虽然平时总是没脸没皮地喊江越宝贝,但程大少爷真情流露认真告白起来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之前可是很不耻男人下厨做饭的,就跟洗衣服一样,总觉得这些都是保姆做的事情。
后来是为什么魔障一样去学做中餐?大概就因为江越曾经轻描淡写说过他喜欢的人会做饭。
这简简单单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