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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同情心泛滥,只是突然想起来,他之前认识乔南。难怪看他那么眼熟。
那时候他还在上大学,声乐系,有段时间会去酒吧驻唱,赚点零花钱。乔南当时是酒吧里的服务生。具体发生什么他已经记不得了,就记得乔南被一个肥头大耳的富商当众欺凌,但当时他也没有能力去帮他,只能事后在洗手间遇见的时候给他递过去一张纸巾擦拭。
乔南当时眼泪还未擦干,却结果纸巾冲他笑了一下:“谢谢。”
这句谢谢不知怎的,一直留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涂四季想,大概是当时自己太懦弱吧,没有出手相助,所以才会有种负罪感。哪怕别人的苦难与你无关,可一旦你选择置身事外,似乎就变成了间接性的施虐者。
“就算他犯了滔天大罪,也该交给法律去判决。”涂四季犹犹豫豫地,对着齐磊那张绝对称不上友善的脸,教导道,“你们没有权利私自处决他的生死。”
齐磊:妈的老子看上去有那么像杀人犯吗?
“你未免想太多了,”齐磊皮笑rou不笑道,“现在是法制社会,作为一名合格的人民群众,怎么可能随便杀人呢,况且你以为杀人是那么随随便便的一件事件?得做多少公关,扯多少谎去掩盖,还要费心费力去找个替罪羊……为了他,犯得着吗。”
涂四季沉默几秒,斟酌了一番这些话的真实性,想想电视里好像也是这样演的,总算安心:“谢谢,你是一个好人,希望你说到做到,再见。”
齐磊觉得这个高高瘦瘦的大男孩简直莫名其妙,想了想还是自家媳妇(?)可爱,于是划开手机锁屏,柔情似水地看了会儿手机屏幕上那个女人。
风情万种的长卷发,高挑匀称的身材,一张小脸蛋虽然化着妆,但却一点也不显艳俗,反而是那么明艳动人。
这张照片是那天落水后两人一起过夜,他趁她睡着的时候偷偷拍的。
看了会,齐磊将屏幕凑近自己,温柔地吻了又吻:“丽丽莎,我一定会找到你。”
……
刚离去的涂四季突然觉得妖风肆虐,他回到颜槐身边,忍不住哆嗦:“喂,你觉不觉得有点冷?”
颜槐:“不觉得。”
不多时,该撤的人都撤了,进医院的也都被塞进医院了,废弃工厂终于回归安静。
夜色一片澄静。
回去的路上,唐楼楼结合了一下之前江少肛裂进医院,颜槐和自己讲的那个,越想越觉得和今天发生的这事有关联,因此憋了半天终于憋不住,问道:“那个,颜师兄……上次的江少回忆录还没讲完呢……”
颜槐像是陷入了沉思,好半响才道:“当年江越遇到曲子森,也不知道是江越的不幸,还是曲子森的不幸。”
夜里,霓虹灯闪烁,不知哪里传来一阵鞭炮声,轰鸣了两下,像首悲喜难分的奏鸣曲。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加今天码了十个小时老是没有状态好嫌弃自己
难道宿醉一晚后我的大脑被酒Jing吞噬了?
☆、真相1
楚天羽清楚地记得,上次江越住院的时候,他提出了一个极其伟大的猜测,当时所有人都不屑一顾,没想到现在却一语成谶——
他家大哥正衣不解带地照顾着某位昏迷不醒的少爷,每天细心照料,亲自擦身换药,眼底饱含着的深情和温柔都快要溢出来了。更别提他原本就是工作狂,每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如今为了那位娇弱的少爷,哪怕再不方便也还是把工作都移到病房里,甚至分出去一部分工作量交由助理完成。
楚天羽发自内心地,向江越投去一抹敬重里混合着敬畏的目光,这就是现代版的江妲己啊——从此君王不早朝,洗手做羹汤。
楚天秦当然注意到楚天羽意味深长的凝视,只是他正在帮江越擦身子,没空理会他。
他不带杂念地解开江越上衣纽扣,蓝色的病号服宽宽松松地被扯落在一边,江越还在沉睡,脸色很苍白,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整个人好似白得透明。
除开那些触目惊心的鞭痕,江越皮肤下的血管都显现得一清二楚。像是淡青色,又泛着一些蓝,极其脆弱地蛰伏在那里。
楚天秦从温水盆里拧干毛巾,趁毛巾还温柔之际,轻轻擦拭起来。
从耳际到脖颈,一路往下,轻柔地避开那些伤口,抚过江越Jing致万分的锁骨,他的肩,他清瘦的后背,乃至他不堪一握的腰身。
楚天羽看得简直呆若木鸡,心道我小时候也没见你对我辣么好过啊哥!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什么鬼啊喂
他呆若木鸡之余仍旧目不转睛,眼神火辣中带着愤恨,以至于楚天秦将手伸向江越裤子正要脱的时候顿了顿。
“看够了吗?”楚天秦松开握在江越腰际的手,直起身子,把毛巾扔进水里又拧了一把,并不直视楚天羽,只是漫不经心地道,“你要是看够就可以出去了,走的时候把门带上。”
“你这是在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