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敢,不敢。”
那人的同伴看事情不对,急急忙忙拉着人就跑了。
莫祥往地下啐了一口,又转过身来看着李崇涵。
“李公子,你怎么回来了?没听说皇上下了什么召吧。”
“是我自己回来的,莫大哥,文大哥最近怎么样了?”
莫祥搓搓手,没有说话,示意李崇涵跟着他走。
李崇涵看刚刚的情景,又知道自己一家的处境,明白地跟上去,马车咕噜噜地压在地上,在静寂的中午分外清晰。
李崇涵本来以为他就把他带到城门里就算了,没想到竟然走了许久,把他带到了一处偏僻的房子。
“李公子,实不相瞒,你文大哥现在在京城的处境,也是有点儿艰难。皇上现在对你们凌亲王一脉已经是恨不得斩尽杀绝。也亏得城门儿那块儿换了几个不认人的小子,不然,你这可是危险的很。”
莫祥的表情很焦躁,站在那儿的时候也是不停地在跺脚。
“文大哥上次被冤枉的事情不是已经处理好了吗?又发生什么事了?”
说完又觉得自己有点儿傻了,那件事也快一年了,不管查的怎么样,也不会影响这么久的。
莫祥也笑了一声,手中的剑戳在地上,恨恨地像是要戳个洞。
“不是因为这个,是莫太尉,那个叫莫文省的,不是个省油的灯。现在把赫渊压制的厉害,几乎已经出不得门了。”
李崇涵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想起来莫文省的样子,本来就觉得这个表哥肚子里花花肠子太多,不是个省心的,没想到如今天下这样不安稳,还能做出这档子事来。
也不知道,这诚文灭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既然文赫渊已经出不得门了,那钺合来势汹汹地攻打,是谁去应战的呢?
小荷从屋里给李崇涵倒了一杯茶出来,就知趣地退下了。
李崇涵喝了一口,把茶杯放在林傲的手边,看着他笑了一下。
“莫大哥,钺合那里?”
“钺合?哼,皇上在这么冤枉下去,钺合就要破城门而来了,莫文省那人,恐怕是和左相联合起来,想要两家独大!”
李崇涵这才知道,皇上竟然把平月的哥哥派去当了先锋,他记得这个表哥从小到大都不喜欢舞刀弄枪,就喜欢写写画画,当先锋,这不是送去给人杀吗?
莫祥冷笑了一声,看着他点点头。
“可不是送死吗?荣老太太眼睛都快哭瞎了,听说刚去的第二条,就被打断了腿,一直在养着。皇上说过,不退兵不能回来,现在还在那儿受罪。”
提到这里,李崇涵又想到了楼祁巳,他娶的是荣亲王的女儿,现在荣亲王一脉受到了打压,不知道他有没有事。
“现在礼部侍郎楼家怎么样了?”
莫祥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去叹了口气。
“散咯,散咯……”
去年冬天,楼祁巳跟平月大吵一架,夫妻两人一直都不和,平月脾气大,总觉得自己丈夫心里装着那个叫之婧的烟花女子,处处找事。
而楼祁巳也正好不喜欢她,两人为这些事情每日大闹,而他那嫡长兄楼祁获也乐的看热闹,只知道幸灾乐祸。
后来平月不知道想到了哪儿,偏要回娘家去,再也不呆在楼府了。荣亲王疼女儿,不忍心看女儿受委屈,就大张旗鼓地要求楼家分家,分家这种事情,怎么是外人能插手的?何况楼家虽然势力不大,却好歹也是个礼部侍郎。他本来就不待见小儿子楼祁巳,这下更不待见了。
楼家主母逮住了这个机会,动不动就欺负楼祁巳的生母,楼祁巳还不知道的情况下,他母亲竟然就喝药自杀了……
楼祁巳一怒之下又想到了死去的之婧,就不怎么用脑子地就要去杀了楼祁获。
杀人肯定没杀成,被楼祁获告到了衙门。
京城里到处都在传这件事情,礼部侍郎大人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就把楼祁巳从大牢里接回了家,楼祁巳彻底心灰意冷,就到坪文寺出家去了。
平月一怒之下,回到荣亲王府,在荣老太太面前诉苦,后来,荣老太太一生气,就卯足了劲儿对付小小的楼家,凌亲王走了,朝廷里听荣亲王的就变多了。
一呼百应之下,一个礼部侍郎又算得了什么,最后就被赶出了京城,已经很久没消息了……
听完莫祥的话,李崇涵心里转了好几个弯儿,才又张口问了句。
“没有别的大事了吗?”
莫祥利索地摇摇头,言称自己有事,就先一步离开了。
莫祥找的房子虽好,却因为长期没有人居住而显得脏乱不堪。
趁着李东和小荷在家里收拾的功夫,李崇涵抱着林雯童的骨灰坛走了出去,打算去林家走一趟。
不管怎么说,若不是因为自己,林雯童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于情于理,他都得给林家一个交代。更何况,林雯童死之前所说的那一句小心二哥,实在是不得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