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打到我家小七了?!我日了你们,谁让你们动手打小七的?”岳六爆喊声。
岳七只觉得脑袋一痛,整个人慢慢没了知觉,手没有了力气,想抱住团子,可使不上力。
河面上,岳七的脑袋后,一缕缕鲜血飘出。简宁废力的游到岳七面前,爪子托着岳七的脸,不让岳七下沉淹死,透过河水,看到那群人面目狰狞,冲着他伸手。
简宁心里难过,快速亲了亲岳七冰凉的唇,对不起,我要走了。
岳六一把捞起飘在河上的小弟,怒吼骂道:“你们找死是吗?还敢动手?!小七、小七------五哥,小七脑袋被打破了--------”
“怪物呢?灾星呢?刚还在,怎么不见了?”
“没看见?该不会是淹死了吧?”
“河水这么急,准是淹死了,死了就死了。”
岳六把岳七抗到河岸边上,手上全都是鲜血,急着道:“五哥、五哥!”
刚刚围剿团子的村民见岳七这样重伤,一下子就冷静下来了,像是刚才那群发了疯狰狞的人不是他们一样,铁牛更是双手无措,“这、这、他护的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岳六气得脸都青了,上去揪着铁牛的衣襟,一把就揍翻在地,一时间打架的拉架的,闹成一片。
岳一背着弟弟急着往村里跑,岳五见弟弟满头是血,一时说不上来,心情五味杂陈,今天这事他们是不是做错了?
就是一只猫而已,怎么就犯浑了?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岳七昏迷不醒,高烧不退,嘴里念叨的都是团子,岳五束手无策,可家里接连遭灾,哪里有钱请大夫?村子里行走的赤脚郎中还不如岳五那俩下,县城里的大夫他们请不起。
三个兄弟守在床边,岳六性子鲁直,粗声粗气道:“这都是怎么了?为了一只猫,让小弟受这么大灾,那小东西那么一点,咱们家的汉子什么时候也怕开这些了?”
岳五揉着额角,低声喃喃道:“都魔怔了......”
是啊!都魔怔了!
河水退了,村里人去山上看过了,夜里第一道惊雷劈开了一处石壁,那石壁原本挡着山上流下的河水,这会石壁炸裂了,暴雨后的河水没了阻挡,一下子哗啦啦的给冲下山了,紧接着第二道雷才劈了院子后的大树。
岳一想到他进房间找小弟的时候,小弟是站在床下完好无损的,反倒是那团子被压在床上了-----他不敢多想。
“死了都死了,不说这些了。”岳一皱着眉看了眼小弟,“问强叔家借了牛车送小弟去镇上,钱我想法子。”
能有什么法子,不是卖粮食就是卖东西,家里就剩这么些了。岳五叹了口气,没多话。
借了牛车,铁牛鼻青眼肿的拦着岳五,手里拿着钱袋子,里面全是铜板,这家几个那家几个给筹的,“村子里给的,这次的事对不住岳七,可大家伙也是为求了个心安,不是针对岳七的。”
这要是岳六,准把钱扔到铁牛脸上,就连铁牛脸上的伤也是岳六打的,但这是岳五,形势比人强,全村村民和自家一户,总不能为了已经打死的团子跟村民闹了间隙,离了心。再者说,家里真的紧巴巴的,岳五不想大哥再添担子了,接下了钱,等于说给彼此台阶下,这事就此不提了。
谁对谁错,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岳七的伤耽搁不得。
岳六岳五套着牛车驮着岳七去镇上找大夫,还是那套说辞,高烧不退危险,开了药,就让回去听天由命。岳五也没办法,岳六沉着脸,回去路上看着小弟这样,一言不发,不知道想些什么。
家里女人孩子们已经拾掇出来了,河水退了,锅碗瓢盆都整理好了,衣服棉被该拆的拆,该洗的洗,一切都井然有序,除了院子泥泞的脚印外,像是说着昨天岳七如何的奋力挣扎。
岳七房子也拾掇了,劈断的大树杆移出来了,可房顶的大洞还没修补好,岳五意思小弟跟他先挤一个屋,女儿和媳妇儿睡,他也能就近好照料小弟。
一连三天岳七都是高烧不退,人烧的迷迷糊糊,岳五心里担忧,可药吃了,也瞧了大夫,都没用。村里开始流传,岳七因为跟着灾星最近,才染了霉运,因此村里人更加坚定打死灾星是正确的,也教导孩子不要再去岳家了。
徽娘看着岳五的院子出神,德玲跑过来抱着徽娘的腿,一双大眼睛看着徽娘,“娘,七爷爷什么时候才好?还有团子呢?我想跟团子玩!”
“你七爷爷一定会好的。”徽娘摸着女儿额角的疤痕,心里的愧疚也淡了,拍了拍女儿的脑袋,“中午娘给你做好吃的。”
德玲一听吃的,转眼就忘了团子的事,跑去玩了。
夜里,岳七突然惊醒,叫了声团子,岳五吓了一跳,赶紧起来,就看见岳七坐起来了,双眼呆滞,岳五心里一喜,上前摸着小弟的额头,温度下去了。
床上岳七迟钝的拨开岳五的手,歪着脑袋,呆呆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