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弼胳肢窝冲去。
“啊哈哈哈——”白弼爆发出一阵阵笑声来,摸索着地板好不容易站起来,又不小心踩到了蛋糕,“噗通”一声摔了个四仰八叉。
“自己掉碗里的,别怪我不仁慈了。”清曜笑得像只狐狸,再次举起两只小爪子就要攻城略地,结果白弼趴着地上往前一爬,那小爪子就不偏不倚落在了他的屁股上了。
一时间,两人都没声了。
清曜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把手从他那地儿缩了回来,白弼也有些尴尬地直起身来。过了不到十秒钟,白弼就反扑了过去一把抓住清曜吼道,“你胆肥了啊敢调戏我了——”
“不小心的你激动什么啊!”清曜灵活地一退,耸了耸肩,“谁叫你那么笨拙。”
白弼一听,这次换他张牙舞爪地扑上去了。
两个人玩到了十点,隔壁都敲了好几次门,二人还没有丝毫的困意。白弼瘫坐在沙发上,清曜就倚在他身旁,伸了伸懒腰。白弼突然觉得,岁月还是很美好的,老天也待他不薄,明天开始,他重新恢复上班,就可以好好再挣钱了。只要有清曜在,一切困难都可以克服。
这么想着,白弼就回了房间拿起手机,打算给面包店打一个电话,在一个月前他就请了长假。面馆的工作因为太迟,也不能照顾清曜,他就给辞了,明天开始便继续在面包店工作吧。
他的电话响了两声,那面包店的老板就接了起来。白弼道,“老板,真是不好意思,我弟弟恢复了,我明天……”
“……对不起啊,白弼,这个月面包店太忙了,所以……”
白弼握着手机的手一紧,“所以……”
“……所以,你还是另外找工作吧。这几个月主要是太忙了,哎……面试的人都挺好的……”
慢慢挂掉电话,白弼看了看外头。那头的清曜已经睡着了,正在沙发上蜷缩成一个小小的蝉茧。他拿起了背包,看着里头被他暂时忘掉的账单。
那是清曜后续的医药费,以及他所记录的,所需学费的账本。
他突然发现,快乐的时光常常比同痛苦来的晚,去得快。他自以为忘记了痛苦与艰难,原来很轻易的就能被想起。
清曜已经睡着了,白弼握着账单,直到汗水将它打shi,才下定决心般拿起了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在嘟嘟两声后,很快地被接起。
白弼顿了一下,垂下眼睑,“……samul先生,之前您说的西装设计图纸……我已经想好了。”
电话里的人发出了愉悦的笑声,白弼无声的挂断了电话,缓缓坐在了地上。他想,重生了一次,连梦想都卖掉了,他还剩下什么?
忽地,他感觉身后有一个温暖的身体,那么瘦小,但是那么有力。
身后那个小小的身躯静静抱着他,轻声道,“你还有我。”
☆、第十四章
无论多么美好的体验都会成为过去,无论多么深切的悲哀也会落在昨天,一如时光的流逝毫不留情。生命就像是一个疗伤的过程,我们受伤,痊愈,再受伤,再痊愈。每一次的痊愈好像都是为了迎接下一次的受伤。或许总要彻彻底底的绝望一次,才能重新再活一次。
——余华
***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二十七,走过繁华的都市与喧嚣的人海,走过聚光灯下的舞台与黑暗的小巷,佝偻着瘦弱的身躯,和所有人一样挣扎在井里去寻找那一抹光亮。
后来那束光亮真的出现了,他跟许多人一样疯狂地向他跑去,但是不一样的是,他跌落在地,以为自己要抓不住那束光的时候,光照耀在了他的身上。
白弼醒了过来。
清晨的阳光还没有那么刺眼,温暖的光束在他身上洒下了金色的光辉。白弼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忽地想到,三年已经过去了。
三年前,因为无法承担起清曜的上学费和医药费,以及他贫血的身子无法再拼命地做兼职,他忍痛将自己设计的图纸卖给了贾戚——也就是那个三姆儿。他得到了二十万,但是取而代之的,他失去了贾戚用这套衣服在时尚界赢的了银奖的荣誉。
贾戚靠他设计的西装获得了蕾莎设计奖的银奖,自此登上了设计的舞台,开始让人备受关注。想到这里,白弼就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如果是他,也没有机会将这套设计展示出去,但是那二十万,能够救他于水深火热中。
而小孩儿——
三年过去,小孩儿已经十七,他也已经二十多岁了。然而对他活了两世加起来要半百的人来说,十七岁的清曜依旧还是个小孩儿。因为事故发生太多,而突然间发狠的清曜,以t市第一名的成成绩,考上了新港高中。
他不会忘了那日,新港的老师风风火火赶来,想要把清曜挖掘去新港高中的日子。那个时候百花社区的人都惊诧得合不拢嘴,如果不是白父白母都不在,他真想看看他们脸上那变幻莫测的神情。
白弼抿嘴一笑,把头埋在了枕头里。忽然,一个人轻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