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掌柜也看到了,我这院子太久没进过人……现今连杯茶水也上不了,多有怠慢还请见谅。”
那薛掌柜连连摆手:“本就是我不请自来,陆少爷不怪罪我我就该千恩万谢了。无碍、无碍的。”
陆辞瑜哪是单单连杯茶水都上不来啊,他连个干净的凳子都不能提供给人家坐。
“主子说陆少爷要考童生试,算着时间也该来县里了,便一直让我在附近守着。”
陆辞瑜:“……”。
让一府的掌柜整日什么都不做干干巴巴守在他的门外……陆辞瑜真是不知应如何评价薛钰了。
最后他也只能这么回一句:“薛少爷有心了。”
薛掌柜连忙摆手:“陆少爷可切莫这么说,您可是我们主子的结拜义兄啊,真要论起来您也算是我们半个主子的。”
陆辞瑜:“……”。
我什么时候和薛钰结拜了?主人这个词语可以这么随便使用吗?这个词不是具备唯一性对应性的吗?
“你们主子呢?”
“回陆少爷的话,主子现在还在云泽,等过几日他就会回到县里了。”
……
薛掌柜又和陆辞瑜聊了一会儿后才起身告辞,他今日来此似乎只是为了和陆辞瑜熟悉起来的。
薛钰为什么把他和自己的莫须有的“兄弟”关系大肆宣扬?这么做……对他而言是有什么利益吗?
陆辞瑜对着空荡的院子陷入沉思。
调料的事情早就过去了,新的……新的最近的还有什么事情呢?
买地?
不说村里的事情薛钰不知道,哪怕他安插了人打探村中的消息观察监视着他……这也没什么好值得关注的吧。
对了,听这位薛掌柜的意思,他们似乎在几个月前就知道陆辞瑜和薛钰的事情了……
几个月前……
陆辞瑜抬起头——几个月前是过年?
年前几日,陆归兮告辞离去。陆辞瑜便给了他三份图纸让他带去给背后那人看看……
寻泉已经收拾出了不少家具,陆辞瑜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上去。
莫不是……
那位将他的图纸研究出了什么结果,现在已经在某些地方透出消息了?薛钰这种皇商家的公子定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他也知道自己和陆归兮相熟,毕竟这还是他一手撺掇出来的。
辰明衍在见了陆归兮后突然拿出了什么利润空间极大的方子,有了调料在前薛钰很容易就能将两件事情扯到一起归根到陆辞瑜身上。
薛钰能猜到是因为他手里掌握的信息远比其他人多,他和辰明衍是一路的,辰明衍定然不会将陆归兮暴露在人前,这样陆辞瑜自己也是安全的。
薛钰这是要绑定自己和他的关系吗?从他现在所处的宅子这件事中就能看出他的身上已经绑上了个薛钰的旗子了,再往他头顶贴个义兄的标签别人反倒会降低怀疑度。
“送”自己的“义兄”一套名贵的宅子,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一方面在辰明衍面前宣告了什么,另一方面又在济宁府内证明了什么,薛钰的这一手也不赖嘛。
薛钰哪能想到自己的一个无意识的派人讨好陆辞瑜的举动会让陆辞瑜将他的想法全部都扒了出来,陆辞瑜想明白一切后便松了口气,进屋去寻林迟了。
打从回村以来陆公子动不动就回忆起仍在县里的日子。清汤云吞阳春面、蒜蓉扇贝橙酿虾、香芋扣rou辣子鸡、金蒜鲳鱼蛋皮丸……
陆公子简直乐不思蜀了。
他带着林迟从头到尾大吃一遍,吃了一天又一天。眼看着科考的日子越来越近,薛钰也终于姗姗到来了。
“陆兄这日子过的可真是……潇洒。”薛钰盯着桌上的菜沉默道。
“薛兄可算是来了。”陆辞瑜收起了碗筷。
“薛兄可是来拿老夫人的生贺图的?”
“拿画只是其一,这不是想着陆兄马上要进考场了,特意来帮着陆兄打气的吗。”
“薛兄竟然这么看重为兄……”陆辞瑜擦了擦眼睛:“为兄真是、不好意思为兄有些失态了。”
“我将陆兄视若亲生兄长,不,陆兄于我要比亲生兄长还要亲近上三分,陆兄心里竟然这么想小弟……我……”。薛钰竟然也开始抹上并不存在的眼泪了。
陆辞瑜被他虚伪的表演雷的一个激灵,语调一转掐掉了话题:“画都放在我屋里,薛兄请随我来。”
陆辞瑜在现代的卧室极大,客厅里整整一排从天花板到地面的巨大书架,里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书。
他在现代起就没养成用书房的习惯,用作书房的那间屋子里摆的全是些常年不看的或者复数购买用于收藏的,一周都不一定能进去一次。
到了这里也是同样,陆府的书房基本就是个摆设,有什么书通常都被他放到空间里了,易拿易取的十分方便。
薛钰在他卧房门口停留片刻,继而就见陆辞瑜拿着一大把卷轴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