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神仙生活。”好吃好玩,神仙羡慕。
“圣上贤明,百姓日子只会越来越好,若我说,以后成康伴我,我们就这样游历遍大鸣疆土,千里江山,成康当复何思?”
黄酒上头,邵健兵竟觉得烛火下王爷俊美又比往日更上一楼,他定睛看了又看,才垂下目光:“王爷身份尊贵,要什么样的伴游没有,且成康还有六扇门杂事,恕不能奉陪。”
逸王早有预料,并没有对此话做出反应,反而继续说:“我府内十年也有些积蓄,我们游遍大江南北,置下好地租种,待到游腻,便造大船,去海上看看,我闻海上贸易收获颇多,也想去见识见识。等海上还回,再想去关外塞北。若成康愿意,我就禀明圣人哥哥,帮他做点私商充盈私库,成康与我就好好大干一番。”
逸王絮絮叨叨,说了一些自己以前对以后的构想,大凡不过游历时帮圣上明察暗访,出海访漠帮圣上探海外塞外信息,说得邵成康也蠢蠢欲动,几乎要应了去。
邵成康越喝眼睛越迷茫,陆鹰奕越喝眼睛却越亮。终于捕头醉倒,趴在了桌子上,陆鹰奕刚还一副酒醉模样,看到成康倒下,神情又变得清明起来,只一声令下,就来了六位仆从,他此次出来,明里带了四个仆从,实际还有四个暗卫,就连一直在门外弹唱的小娘婢也隔帘跪拜。六人把船舱收拾干净,残杯剩羹都撤了去,小娘婢给邵健兵脱了外衣,用热帕绞了,给他擦了脸面手脚。
这名女子也是姑苏有名清ji,任谁也不知道她是逸王名下的人,她家远在滇南,七年前遭难由逸王搭救,从此为逸王做事,由逸王资助,在烟花之地安置。现在也调教出几名雏ji,自己已经退后做了妈妈,非贵客不露面。逸王并无反叛之心,但是常年浸yIn军事,情报机构却还是照常培养。
听了一些汇报,并无旁事,小娘婢端来醒酒煎药,逸王挥退左右,自己喝了半盅,又去哺喂邵健兵半盅,然后脱衣躺在捕头身侧,揽住捕头,沉沉睡去。
画舫在水中摇弋一夜不提。
第二日一早起来,画舫上早就备好热水,两人洗浴。早有仆从准备好了今天参加折艳会的便服,逸王身穿绯色夏季冰绸私服,邵健兵着宝蓝色,虽然从服饰上看不出品阶,但是料子依然能够辨认出非富即贵。这也是逸王意思,即便微服私访,也要防止不必要的冲突。两个人吃过早点,到了请帖安排的地点,有人来接洽,验明请帖,原来那请帖除了外色从浓至淡的艳色桃红外,对光还可见纸中暗影——男女交合之春宫图,实在绝妙。
验过请帖,两人便被请入一无窗缝的马车轿中。
逸王进了马车便拉住邵健兵右手,两个人手指交错,虽然韩老板应该并无恶意,但两人一时习惯性防备。车厢中黑暗,两人目不能视,也不愿出声让马车夫听到,就以手指比划交谈。
马车行路许久,中间车轮倾轧皆有回声,陆鹰奕在邵健兵手心中写下洞xue二字,邵健兵反握他表赞同,又行一里,似出洞xue,再行两里,马车渐停,车夫掀帘请贵人下。
这会重见天日,才发现这竟然是一天然山谷,谷中有村落,并开辟一极大宅院,马车就停在宅院门口。韩老板站在院落门口,恭迎两位。外间暑气渐重,谷间气温却低上许多,十分舒服,四周抬头望去皆是山头,但并不觉得视线压抑,更为可喜的是举目所见皆是朝阳番菊!
韩老板见两人观菊似喜,也不往里迎人,他的请帖是分时约请,贵客自然分批而到给他迎人时间,此时尚有闲余,他就亲自带人往花田走去观赏。
“这番菊又叫做迎阳花(向日葵,明代已有),只一年生,夏秋两季开花,夏季不结实,直生,虽有分枝,只生一花大如盘盂,单瓣色黄心皆作窠如蜂房状,至秋渐紫黑而坚,取其子种之甚易生,花有毒能堕胎。但凡结子根系即枯萎,到了冬季放火烧梗,来年再植。”韩素鱼介绍:“此花逐日,早南晚西,很耐干旱,是我从一个叫莉莉图的番商那里得到。”
这么一大片朝阳番菊,花瓣迎日灼灼耀眼,美艳非常,逸王和邵捕头都赞不绝口,甚为夸奖,折艳会虽是不登大雅之会事,但此地此景,倒是极为光明雅致,可见主人实乃大俗大雅之人。
赏过番菊,三人才往院落中走,此间竟有活水,韩素鱼又介绍:“离此二里远,有个小瀑布,下有潭水流出,正好自东南环抱我这宅子。”两人又赞了一番。
入门便是曲折游廊,“我这里山够多,便不造假山,只做庭院。”阶下或石子铺路,或青苔石板,砖瓦色泽明艳,院墙粉白,两边有那果树兼着芭蕉,又有那兰花铃草错落有致,花园,溪水,亭榭楼台,真真是一步一景,韩素鱼为贵客指点了一下Jing妙得意之所,又在分配给两人入住的湖边竹林的听雨阁喝过一道茶,才宾主尽欢的分别。
“今日起,院内陆陆续续来人,因此会是切磋床技,可能随时可见二位贵客意为不雅之事。先告知于二位贵客心知,如若不喜,可以回屋中等候,我已吩咐下去,听雨阁院落必不会有人打扰。今明两日一过,大家便自回来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