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便是脆弱,也不过是昙花一现,很快便停止了抽噎。她不好意思地瞥了眼母亲胸前被泪水浸shi了的衣襟,抽了抽鼻子:“母亲,对不住,今日女儿有些失态了。”
“傻瓜。”廖兰牵着她走到桌边坐了下来,“与母亲还这般客气做什么”
“就是可惜了那帅小伙……”
见傅灵佩眼眶红红的,不由停止了话音,换了个话题,“不如且说说此去云昬,我与你父亲要准备些什么。还有就是,我们还……能回来么?”
傅灵佩苦笑,“回,自是能回的。只不过,女儿打探了下,要回来必须都有元婴修为,且通常都是三大门派回去驻守峰头的。若他还在……”
必是有办法随时回来的。傅灵佩微微失神,长长的睫毛眨啊眨的,似蕴含着无限的心事。
傅青渊窗外望够了,也随之走了过来,捡了傅灵佩另一边的位置坐下,面色犹豫道:“此番说来,我等也不一定能回玄东。便是能回,想来时间也极长了。”傅青渊提出了自己的顾虑:“届时,傅家若出了事,你我皆鞭长莫及啊。?”
“傅家既有女儿在,天元派便不会不管。待女儿临走之时,自会拜托朱师兄和掌门,让他们在傅家有难时帮衬一二。背倚着这棵大树,傅家只要不去招惹自己招惹不起的,想来也是无碍。”
“如此甚好。”傅青渊颔首,却听傅灵佩提起另一事:“但坊市也不是久居之地。至于原来的驻地,有吴楚两家在旁虎视眈眈,能不去还是不去的好。女儿想了想,倒有一个主意。父亲可还记得天峰山?”
“你是说当年的兽chao营地?”傅青渊回过味来,“你是想将傅家迁徙到天峰山处?”
傅灵佩没有正面回答,反解释道:
“当年小兽chao退去之时,各大门派也随之退了,但许多散修却留了下来,如今倒也成了一个镇子,正是百废待兴之时,我傅家此时进场,正是时候。”
“这灵脉……”
两人从资源、灵脉和安全问题,将天峰山讨论来分析去,又通过苏正探知得来的一些消息佐证,很欣喜地发现,天峰山对现今的傅家,再合适不过。
傅灵佩曾探得过一条极小型的灵脉,便在距天峰山十里开外的一座山头上,这灵脉大派看不上,小派没发觉,到时候他们傅家圈地一隅,摆上阵法,便可直接入住。灵气浓度虽与天元坊差了不少,但也与曾经的住所差不离。
天峰山那边的小镇子已经像模像样,往里日熙熙攘攘,修士来来去去的,若在那开个商铺,倒也不差。
傅青渊越想越满意,恨不得立刻起身将此事与傅青艋商量过一遭。
“此事待我与族长商量过,近几日趁你在,先将族给徙了。这坊市寸土寸金的,我与你母亲住的委实逼仄了些。”
傅青渊开玩笑道。
傅灵佩正有此意,趁她尚在玄东,将这些事都办妥当了,她方能安安心心地去云昬界。
“等父亲你与族长商量妥了,便通知女儿,女儿自是会及时赶来。”说着,傅灵佩从储物戒中掏出一堆子玉瓶,叠成个小山似的,这是她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所有低阶灵丹,包括金丹期的云尘丹也还在,一股脑地都都给了傅青渊。
“这些你也一并给了族长罢,往后苏正怕是也不能为傅家提供灵丹了。”
真正能让家族传承下去的,只有稳固而独立的体系,也正如傅家曾经做过的那般——进出有度。可惜自那次陆天行派人来,傅家匆匆结束了原本的商铺,便没了进项。
光出不进,怎么也不是长久之计。
傅灵佩自学会炼丹后,每年都会为傅家提供一大批灵丹,也因此傅家这些年来,很是出了几个进阶快的小辈;但光靠一人之力供养全族,终非长久之义。
傅青渊老实不客气地代傅家收了这许多灵丹,廖兰静静地看着父女两人,眼眸温柔地弯成了一弯新月。
“你们两个啊,空下来便没别的好讲,真是……”她摇头笑道。
“此事至关重要,不安排好,女儿如何有心思去云昬界?”
便是现在,她对云昬界也兴趣不大。凌渊走了,仿佛也将她身体中至关重要的一部分带走了。傅灵佩悲哀地发觉,她丧失了对生活的热情,似乎这样也好,那样也行,并不太在乎。
廖兰收起笑,在她手背轻轻拍了拍,张了张口终究没说什么。
这种痛苦,旁人无法代替,轻飘飘几句安慰,能起到的作用极其有限。她不愿用贫乏的词汇去打扰她,便只能闭口不言。
“成了,此事宜早不宜迟,我与你母亲先回傅家,与青艋商量过后,再与你联系。”
傅青艋一挥袖,将桌上的瓶瓶罐罐全都收起,拉着廖兰与傅灵佩作别,继而走了出去。
傅灵佩略站了站,直站得一身清冷,袖染月华,才与掌柜退了房,人反方向去了街市的另一头,那里,有一个人等了她许久。
这是她第一次来苏正这。
小小的铺子,门脸门头皆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