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琼了然地瞥了她一眼,“你想要他也难怪。”
跟自己前任夫君讨论这个有些怪怪的。
季凌霄往他头上看了一眼,他虽然没有带那跟绿油油的簪子了,却带着平头小样的绿绸巾,看上去就像是春天刚冒头的野菜似的。
李琼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你可真没遗传到朕的优点。”
要遗传到了才有鬼。
“如果是朕,定能让这李明珏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阿奴啊阿奴,你文不行,武不就,难道连一个男人都搞不定吗?”
你行你上啊!
季凌霄颇有些愤愤不平,上辈子她已经软的硬的都试过了,无奈这李明珏就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
“可惜,那李明珏是三代单传的独苗,要不让朕怎么也得下旨,让你那两个弟弟娶了他家的女儿。”
李琼好像一直对人家优秀相貌的遗传基因虎视眈眈。
“可也奇怪,他李明珏的父母及祖父母都远不及他相貌出众,也不知道他是怎生的,”他的视线转了一圈,又重新落在了季凌霄的身上,笑眯眯道:“当然,我的阿奴也是最出色的。”
季凌霄脑中一下闪过一个想法,莫非李明珏和她一样,都并非亲生?那他又是谁的子嗣?他对帝位如此执着,是不是也是因为身份的缘故?
直到从大同宫出来,她还一直想着这个问题,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竟然到了李神爱的母妃郑淑妃的宫前,只是常在宫里伺候的几个宫女、太监都站在了门外,看着那只波斯猫睡觉。
“你们怎么都在外面,屋里有谁在伺候?”
季凌霄觉得有丝不对劲儿,大步上前。
众人一惊,忙请安的请安,解释的解释,却都有意无意拦着她的去路。
莫非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季凌霄的好奇心一起,常人就更难拉的住她了,她冲进章元宫里,却见着一个小宫女正跪在一旁,替歪倒在榻上的郑贤妃捶腿。
郑贤妃衣衫微乱,呼吸深深浅浅,面颊嫣红一片。
她突然想起上辈子得来的消息,视线不自禁地落在了那个小宫女的身上。
“你今儿个倒是有空了。”她的语气里透露着不满。
季凌霄亲亲热热地坐在她的榻边,笑道:“阿娘怎么将人都赶到了外边去?”
郑贤妃理了理头发,淡淡道:“都堵在屋子里怪闷的。”
季凌霄盯着那个宫女,突然道:“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有什么可看的,不过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巴的东西。”
郑贤妃极力阻拦时的迫切的有些微妙,季凌霄并没有表现出自己的起疑,而是道:“我今天去御园里摘樱桃去了,也偷偷为阿娘留了些,等一会儿便差人送来。”
“难为你还想着我……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快退下!”
那婢女应了一声,声音倒是很平常。
季凌霄并未阻拦,郑贤妃明显舒了一口气。
季凌霄垂下眼,悄悄扯断了手腕上的佛珠,那些圆滚滚的小珠珠立刻“吧嗒吧嗒”溅落下来。
那个宫女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踩住了一粒佛珠,她脚下一用力,突然一滑,整个人“咚”的一声摔倒在地。
好在地面上铺着厚厚的毯子,即便摔在上面也不会疼痛的太过难受。
郑贤妃却一股脑儿地爬了起来,惊慌失措道:“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摔倒了,快看看有没有事儿。”
她甚至都顾不上季凌霄,立刻扬声让宫女太监们进来。
季凌霄摸了摸空荡荡的手腕,没有说话,眼神倒是一眨不眨盯着那个显露出真容的宫女,那宫女虽然消瘦,骨架却看着不小,脸若鸭蛋,唇薄却艳,那双眼睛是一双狭长妩媚的眼睛,只可惜被她吓破胆似的的神情毁了大半。
“你有没有事?是不是伤到了?”郑贤妃小心翼翼执住她的手。
那个宫女摇了摇头,执意退下,郑贤妃只有应允,只是一直盯着那人消失的地方看。
等她回头,突然被季凌霄吓了一大跳,好像根本就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个人似的。
“你吓我一跳。”
郑贤妃打量了季凌霄一眼,若有所思道:“你那串佛珠怎么就掉了?”
季凌霄一歪,直接倒在了她的软榻上,还就势滚了滚,懒洋洋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带的时间太久了,摸坏了。”
不知道郑贤妃究竟是不是信了这个借口。
“那丫头入了我的眼,你可别多想。”郑贤妃这才问起太女李神爱的情况来。
虽然,她极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可是,季凌霄早已经看出郑贤妃的心早就随着谁飞走了。
郑贤妃心不在焉地提起一件事——王皇后曾让她告诫太女李神爱,少去找信安郡王,她妹妹将要与信安郡王成亲了。
简直荒谬,季凌霄可从未听说过此事。
“皇后娘娘……王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