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我跟他们是一伙的,我也是故意嘲讽别人的坏蛋。”
贾兰君捏着杯子,润了润唇,低声道:“我想告诉你,我不是这样的人,我绝对不会使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季凌霄没有回答,她盯着郭淮的眼睛看。
郭淮突然闭上了眼睛。
季凌霄微微一笑,将手指偷偷搭在贾兰君的手指上,杯子里的水已经凉了,他的手指也如冰凌一般。
肌肤相贴的那一瞬,热度顺着肌肤传递过去,贾兰君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反手就要去抓住季凌霄的手,可杯子却不小心在桌子上磕了一下。
郭淮猛地睁开眼,推开桌子就走,季凌霄动作极快地收回了手,贾兰君一把抓了个空。
两人前后脚离开,贾兰君慌忙起身,杯子里的水撒了一桌子,滴滴答答地流到他的身上。
“殿……”话音未落,季凌霄的衣角便已经消失在门口。
贾兰君失魂落魄地收回手。
茶屋外,季凌霄停住了脚步。
听到背后没有再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郭淮立刻慌张地回头,却撞上了她含笑的视线。
他垂下眼,就像是被黏住了脚,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过来。”
他的眼皮颤了一下。
过了片刻,他就像是个牵丝木偶人一般,僵硬地走到她的面前。
这就是骨气奇高,却在喜欢的人面前自卑的连骨头都没有的郭淮。
季凌霄抬手,想要碰碰他脸上的胎记,他却条件反射般的躲开。
她顿时顺着他躲开的方向,对准他艳红的脸颊亲了一下。
郭淮整个人都惊呆了,他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她。
季凌霄笑弯了眼睛。
郭淮脸上突然升起一阵恼色,闷声道:“我喜欢殿下,就是喜欢殿下,虽然我长得难看,可是我就是只喜欢殿下看着我,不看其他人。”
他的眼睛几乎溢出水光,却突然垂下了头,“我也试过闭上眼睛,当作看不到了,可是不行,我还是受不了。”
季凌霄不说话,周遭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他抬起双手,发颤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哑声道:“求您了,不要再戏弄我了,我憎恶现在这样的自己,我不想让自己因为嫉妒而变得更加难看。”
无论到哪个地步,郭淮都还是那个有自己骨气的郭淮。
季凌霄从心底发出一声叹息,真心实意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他飞速地放下手,急急忙忙道:“不,我从未怪过你,相反,无论你对我怎样,我都感谢你的存在。”
在见到太女的第一眼,他才突然感觉到自己昏暗无比的天空都亮了起来。
季凌霄一伸手,死死攥住他的手掌。
她上前一步,额头几乎抵到他的脖颈,低声道:“我只想告诉你,你并不丑,也不需要在我面前自卑,你比我见过的许多号称美男子的男人都要更像个男人。”
她在自己身上到处摸了摸,似乎急需找到什么能够证明的东西一般。
突然,她从香囊里掏出一个圆溜溜如樱桃的玛瑙——这是她不小心从魏良那里顺出来的,她在手里颠了颠,塞进了他的手中。
“这是……”
季凌霄按住他的手腕,上前一步,额头几乎抵上他的喉结。
“我之前的举动太过唐突了,可是,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
她抬头,目光灼灼地望着他,“在我眼中,你恰如美玉,并不是每块美玉都洁白无瑕,也许你是枚红玉,是枚玛瑙呢?你又何须总是跟这些白玉比较?”
“而我……”她举起他握着玛瑙樱桃的手,将自己的手合拢上去,低声道:“……正需要你这样的美玉。”
郭淮目光闪动,他的双唇急速哆嗦了几下,他明明如此伶牙俐齿,此时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用力再用力地握住她的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他那些隐秘的喜悦,隐忍的爱意,汹涌的相思一股脑儿地传达给她。
“本宫太女宾客之位即为卿设。”
季凌霄敢这么说,郭淮却不敢这么应下,大周□□以来,就常以宰相兼太子宾客,太女或许不记得这些,可是他却不能不替她考虑周祥。
郭淮摇了摇头,口中道:“宾客之位太过拘束,我只愿作您的侍读就好。”
虽然称为侍读,实际上还是教导太女经学的职位。
季凌霄微微一笑,自是体会到他的拳拳心意,便拉着他道:“我带你去东宫看看,你常常入宫为陛下写诗作画,却从未到过我的东宫。”
郭淮的心急速跳动起来,就像是一只快活的小鸟儿,急速蹿进了云层中。
这时,小二并着小三快步走了回来,太监小二看到郭淮先是一愣,又苦着脸对季凌霄摇了摇头,她于是便知道小二应该没有找到唐说。
话说,这唐说也太能藏了,满长安的人都知道他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