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嫌脸红。
郭淮轻笑一声,嘴巴越发的毒了,“可是,yIn~乱东宫就不是君子德行了吧?”
崔歆一脸无辜,“郭兄的话可真令在下听不懂啊……”
郭淮一脸“你再装装看?”
崔歆拿出一把折扇,折扇上竟然蹭上了胭脂、青黛,甚至还有压过的痕迹,就好像某人在**时忘记这把扇子,以至于上面留下了无数风流痕迹,他只是将这把扇子拿出来晃了晃,就立即很宝贝地收了起来。
郭淮的眼睛都逼红了,大叫一声:“你!”
崔歆笑眯眯地将一根手指竖在唇前,又朝寝宫指了指。
郭淮胸膛上下起伏,死死地盯着他。
“郭兄大概是才子风流的习气,心里想什么,看别人便也是什么了,殿下明明是对歆信任有加,才会与歆抵足而眠,以示恩宠,怎么倒了郭兄的嘴里便如此不堪了呢?”
他举起袖子,故意嗅了嗅放进扇子的袖口,一笑嫣然。
好话被他说尽,好事儿也让他给做了,郭淮心口一堵,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崔歆拂了拂袖子,慢悠悠地从他身边经过,郭淮吸了吸鼻子,从他的身上闻到了太女常用的熏香气味。
崔歆顿住了脚步。
郭淮斜眼睨他。
他没有转头,轻声道:“殿下手下现今只有你我两位谋臣,我们要是先内乱了,那是白白给别人做了嫁衣。”
郭淮沉默。
“这几日的情形,郭兄想必也见到了,谁是窗前明月光,心底朱砂痣已经一目了然。”
崔歆看着庭院中郁郁葱葱的树木,微微出声。
太女自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却不知道她的谋士们早已经看穿了一切。
郭淮沉着嗓音道:“我看到了殿下对信安郡王的窥视。”
崔歆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信安郡王容貌昳丽,堪比日月,莫说是殿下,这整个长安城中又有哪个女子不爱慕郡王?只是郡王志气颇高,亦不是居于人下之人,殿下若执意摘下这朵花,恐怕会伤及自身。”
郭淮眼中神色黯淡。
即便他厌恶、嫉妒眼前得到殿下宠爱的崔歆,可是,他更厌恶凭着一张美人皮来迷惑殿下的李明珏,这李明珏真真是一只狐狸Jing。
他微微仰头,不叫崔歆觉察出自己的心思,“这信安郡王的确不是良人,未避免殿下受到伤害,我们不妨早作准备。”
崔歆点头。
两人私下达成枪口一致对外的协议后便两看生厌。
“崔先生你还真是贪心不足,现在是要拿我当枪使唤了吗?”郭淮脸上红色的印记跳动了两下。
崔歆两眼一弯,“哪里哪里,我们都不过是为殿下做事而已。”
郭淮“呵呵”两声,“承蒙指教,郭某必会加倍奉还。”
崔歆的眼皮跳了几下,还未及说什么,郭淮却转身就走,突然停了下来,他一拍脑门,又走了回来。
“怎么了?”
郭淮道:“我来正是为了那位萧面首的事情……看到萧面首就好像看到了崔先生的未来。”
崔歆的脸色转Yin。
“御医说萧面首的身体不好,这次风寒看似形于外,实际上是源于五内虚火,现在病情是更加严重了,虽然用了药,但是能不能熬过去就看他自己的了。”
郭淮虽然说的是萧苇,眼睛看的却是崔歆,好像不把崔歆逼得物伤其类不算完。
崔歆摸了摸脸颊,笑道:“同人不同命。”
“这件事必须要告诉殿下了。”
“吱呦”一声,窗户被推开了一道缝隙,季凌霄欢快的声音从窗户缝隙后传来——
“你们要告诉我什么?”
崔歆与郭淮一惊,同时尴尬的无法自处,该不会刚刚两人互怼的话语都被听到了吧?
窗户开的更大了,季凌霄春衫轻薄。
她趴在窗台上,弯唇一笑,眼睛里像是藏了无数小星星,“你们两个该不会在说我吧?”
郭淮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将幺儿的事情又复述了一遍。
季凌霄眼睛转了转,将下半张脸埋进胳膊中,低声嘟囔了几句,又问道:“你们觉得此事如何?”
崔歆低眉顺眼,作出一副惋惜的模样来,“此事若是真的,那萧面首未免太过没有容人之量,身体如此孱弱也当不得殿下的面首。”
合着你的意思本宫的面首都要膀大腰圆的大汉咯?
季凌霄的目光又落在郭淮的身上。
郭淮朝着季凌霄安抚地笑了笑,“我倒是略同岐黄之术,观萧面首的脸色,似乎并没有御医说的那样严重,至于御医为什么要往严重的方向来说……”
季凌霄此时是真的惊讶了,她光知道郭淮是六艺无所不Jing的天才,却不知道他居然连岐黄之术也懂得,当真可以称作“完人”了。
她又一想:既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郭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