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淡, “殿下只是代为教导太女, 等杨少师回来, 这活儿可还是要交给他的。”
李明珏目光沉沉盯向崔歆,崔歆笑容未变。
两人原本是好友, 此时,周遭的气氛却古怪的很。
李明珏突然道:“若是太女殿下不改了自己的性子, 那恐怕杨少师还会被气得吐血。”
“这些日子殿下可是改悔很多了。”
崔歆毫不避讳地与李明珏对视。
李明珏突然撇开头,朝季凌霄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冷笑道:“好一个改悔。”
此时, 季凌霄正用两根手指拉着慧心的衣袖, 正神采飞扬地说着些什么,慧心避无可避。
“郡王殿下, 似乎对太女殿下太过关心了。”郭淮的话语似乎带着天然的嘲讽。
“你们两个身为太女宾客居然不鼓励太女上进,还要处处阻拦, 究竟包藏着怎样的祸心?”
李明珏上下嘴唇一碰,就将一顶特大的帽子给两人扣上了。
季凌霄骤然转身,冷冷道:“在我东宫训斥我的宾客, 也不知道信安郡王你到底是从何处借的的胆量,莫非以为自己是这东宫的主人?”
李明珏长身玉立,宛若历经风霜的艳梅,他瞪向她, 眼角发红,神色竟然透着一丝委屈。
季凌霄眨了一下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
“殿下……”他嘴唇哆嗦着,低声道:“既然殿下近日无心学习,那我改日再来。”
说罢,他便脚步飞快,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慧心双手合十,如有所感,口中念了一段她听不懂的经文。
“既然贫僧已经同殿下道谢,那贫僧也要……”
“哎,”季凌霄挑眉一笑,手指有意无意地划过他的手背,“本宫恩准大师离开了吗?”
慧心突然发现自己这是掉进了狼窝,若不舍得一身好rou饲狼,是出不去的。
他小指颤了一下,双手合在一处,声音轻的一阵春风就能吹散了——
“阿弥陀佛。”
胳膊扭不过大腿,慧心终究是留在了东宫中,季凌霄特地命罗巢为他收拾了一件清净的房间,随后,她便像是忘了这个人一般,不闻不问。
季凌霄双手负在伸手,快步走在廊中,腰间的银香球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声响。
郭淮与崔歆大气不敢喘一声,匆忙跟在她的身后。
季凌霄猛地停在了一株花前,二人忙垂手而立。
“呵,两位先生这又是在做什么?”
“惹了殿下生气……”郭淮垂眸。
“皆是我们的过错。”崔歆笑容极淡。
“哦?”她袖子一甩,微微侧头,“我又为什么生气?”
还能为什么?自然是为了那李明珏。
站在同一战线的郭淮与崔歆眼中闪过相同的情感。
两人同时向季凌霄行了一个大礼。
“我们对信安郡王的言辞无礼了些。”
“给殿下带来了麻烦。”
听着两人一唱一和,季凌霄气笑道:“你们两个是商量好了吧?”
郭淮摇了摇头,无Jing打采地也不说话。
崔歆艰难地勾了勾嘴角,“殿下……”
“你们两个啊……实在太过分了。”
“我们……”
“怼李明珏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你们两个又何必做的这般明显,他毕竟是郡王,若是记仇,将来定然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二人同时愣住了。
“为何作出这样一副神情?莫非你们两个真以为本宫是好色到忘记正经事的人吗?”
“即便李明珏再美,本宫还是知道亲疏远近的。”
季凌霄边说着边朝二人伸出手。
“殿下……”
二人心里暖呼呼的,正要上前……
“撕拉——”
三人的动作同时僵住。
原来季凌霄的长袖在刚才甩动的时候,竟不小心挂在了花枝上,手臂摆动间将那轻薄的春装撕破了一块。
“噗——”郭淮连忙捂住嘴,双肩抖动不停。
崔歆亦强忍着笑意,手指勾着她的袖子,将她的袖子从花枝上解了下来。
他柔声道:“殿下,这般真是让歆惭愧,是歆狭隘了。”
“咳,你们两个知道就好,本宫也不是能够任由别人拿捏的,也是能够护住自己想要护住的人。”
崔歆低下头,遮住了眼中的神色。
——这样的殿下,让他如何能放手,恨不得将性命都给了她。
“有没有觉得信安郡王今日的神情有些不对?”郭淮提到。
“确实,”崔歆退后一步,思虑道:“他从未如此急迫。”
“依我之见,什么高洁的信安郡王也不过是个贪慕颜色的小人,他方才眼睛都快黏在了殿下身上。”郭淮满脸不忿,活像被李明珏盯着看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