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的是要保证自己安然无恙,长安之中有的是人想要殿下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
她摸了摸鬓角,深深笑了起来。
——她果然是挡了某些人的路,可是,怎么办?她就是喜欢死他们不爽的模样了!
“对了,你们可曾派人去告之楚夫人,乌云山被我们攻下,白忱也身陨了?”
李斯年招来亲卫,如此嘱咐一番,亲卫便下山去拜访楚夫人去了。
季凌霄坐在榻上,脚后跟一下一下敲击在榻腿上,发出“咚咚”的响声。
“殿下在想什么?”李斯年亦在榻边坐下。
“本宫在想……为何不见贾太师呢?不是白忱将他救走的吗?那他人又在哪里?”
“殿下总算是想起这件事了,”唐说盯着两人过于亲密的距离,一脸不爽道:“我倒是从白忱的亲卫那里得知了一些情况,贾遗珠几乎是用了一半的家财才说动白忱救他,后来在乌云山时,白忱百般设计将他另一半家财也骗了来,之后,由于贼首罗璋做了交换,罗璋用了不少粮食和珠宝,将贾遗珠买了过去,至于过去做什么,倒是没有人知晓了。”
真没想到昔日权倾朝野的贾遗珠如今却成了贼匪们交换的货物。
季凌霄最终拍案道:“先攻美人泊,长安的事情再等消息。”
说罢,她自己倒是当先一步往内室而去了。
季凌霄走后,唐说、慧心、李斯年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阿九的身上。
“裴谙是如何死的?”
阿九朝内室望了一眼,压低声音将自己如何用腐骨水杀人一事和盘托出。
“那殿下洒在白忱身上的粉末?”
“那是化rou散,留给殿下防身用的。”阿九说的理直气壮。
李斯年摇头,“此物太过凶险,一旦不好容易伤及主人。”
阿九颇为不屑,这等小毒物哪里算得上凶险。
“我看这人就没有按好心,初来时便不情不愿的,最近又上赶着,谁知道他想要偷偷摸摸做些什么!”唐说的眼神宛若锥子一般,上上下下将阿九都捅透了。
慧心却持有不同意见:“牢房被外力破坏,你是故意做出裴谙逃走的假象?”
阿九扬了扬下巴,“为主人办事,自然不能给主人带来麻烦,世人知道裴谙逃走,总比知道他是死在腐骨水下要好。”
如此说来,他倒是认真为太女打算过。
“那你又如何确认白忱已死?”唐说似乎跟他杠上了。
“化rou散下还没有死不成的人,即便他削rou剜骨,那毒也已经深入骨髓,所以,他定然是活不成了。”
李斯年压低声音道:“既然你是陛下赐予的,陛下近来定会有指示传来,你多注意一下,”他视线掠过桀骜不驯却一身仙气的唐说,以及清淡沉静的慧心,“你们最近也要多多注意长安来的消息,有些时候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唐说脸上虽然作出不屑一顾的神情,心中却暗暗记下。
慧心点了点头,转身往内室走去。
屋子里,床上的被褥都是亲兵新换的,季凌霄俯卧在床上,脸藏在臂弯里,连背影都有几分沮丧。
慧心沉默地站在她身边,看着她。
“你就这么光站着,就不能做些什么安慰安慰我吗?”她娇软的抱怨着。
慧心有些手足无措,他伸出手,按住她的背心,轻声道:“殿下还好吗?”
“不好,不好!”
他抿了抿唇,清澈如溪水的双眸闪过一丝心疼。
“呜呜——虽然扳倒敌人的感觉很爽,可是……可是……那可是白大物诶,感觉好可惜……”
慧心:“……”
他骤然收回了手。
季凌霄侧头,脸上闷得有些发红,目光更是软媚,“你怎么收回手了?”
慧心抿紧唇,一副生气却不知道该不该生气的模样,许久,他才闷闷道:“我不是佛。”
“唔?”
“即便是佛也有一刻迷惘堕落时,所以……”他低垂下头,颈项在烛光的映衬下竟显出一种透明的Jing致来,“我也会不愿意从你口中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
季凌霄眼睛微微睁大,她发现了慧心身上的一些改变之处,他身姿依旧高洁,可是那颗心已经沾染上了她的气息。
她眯起眼睛,轻声道:“你该不会是嫉妒了吧?”
贪、嗔、痴乃让人堕落的三不善根,亦是三毒,而他却在不知不觉中中毒颇深——
他因美色而贪恋,他因嫉妒而嗔,他因她而痴……
佛堕入凡尘,心染上情爱。
他坐在她的床边,伸手拂开她后颈的青丝,低头,将一个微凉带着丝丝檀香的吻落在上面。
“我嫉妒,因为我心悦殿下,我爱慕殿下。”
一旦认清自己的心后,一尘不染的慧心倒是比谁都更加坦诚。
作者有话要说: 若无意外,今天还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