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情今日一大早就被招进了皇宫,就连他爹爹都跟着去了。看那传旨公公的神色,貌似很焦急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会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
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自昨天暴雨未停之后,他的心里总有些焦躁。但他却不知这种心情是因何缘由。
傍晚时分,雨势依然没有减小的趋势,天空也比之前更暗沉。
陆寒情坐在书桌后,盯着手里拿到的急报。眉峰紧紧皱着,薄唇紧抿,黑眸深邃得犹如近几日的天色,风雨欲来,却又带着压抑的担忧。
想起今日在御书房与皇叔父等人的谈话,眉峰皱得更紧。
“出什么事了?”得知陆寒情已经回来,无聊又有些无故焦躁的安亚非便找了过来。一进书房,便见这人难得的神情凝重。
“非儿怎么过来了。”陆寒情抬头,神情瞬间柔和了下来,就连眼里都是笑意。
安亚非关上门,走了过来,看了一眼书桌上的信件,道:“有些无聊,过来看看。”
陆寒情顺手把人捞进自己怀里,脸颊磨蹭了一下他的颈侧,“非儿,回北口镇的事情,可能要缓一缓了。”
安亚非任他搂着自己,闻言只是哦了声,并未表示不满。
陆寒情有些歉意的把他身子转过来,面对着自己,额头相抵,语气沉重道:“星凌江江堤被冲毁,紧邻星凌江的永昌城,平原城遭受水灾。此时正是皇叔父用人之际,偏朝堂又暗流汹涌,我跟少澜被下旨留在皇城辅佐。”
低低的声音里满含着歉意。
安亚非一笑,摇了摇头,“无需担心我,做你该做之事便成。星凌江决堤,那北口镇会有危险吗?”
他现在担心的只是这个而已。
只要阿爹跟爹爹还有可可平安,什么时候回去,他能等。
陆寒情摇头,“北口镇距离星凌江尚远,灾情还未漫延过去。爹爹奉命与少澜的爹爹,还有兵部侍郎一同护送灾银前往两城,彼时去祁县一趟,到时爹爹会差人过去照顾他们,非儿无需担心。”
安亚非闻言松了口气,北口镇地势高,应该不需要担心水灾会漫延过去。“此次水灾很严重吗?”不然怎么连陆家与司家这种并不在朝为官的商人都给用上了。
看出他的疑惑,陆寒情说得详细了些,“嗯,灾情虽然已经被阻住,永昌城与平原城却是灾情严重。尚且朝堂之上有人蠢蠢欲动,皇叔父不放心派别人护送灾银。事关重大,便只好差了爹爹与司家爹爹。”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不过这些非儿都无需担心。”
安亚非皱眉,抬眸看了他一眼,迟疑道:“以前有过水灾吗?”
陆寒情点头,“每年或多或少都会有点,不过并不严重,此次水灾,听皇叔父说,是凉月国建国以来最严重的一次。”
安亚非闻言,眉峰皱得更紧,目露担忧,“以前水灾,有死过人吗?”
陆寒情摸了摸他皱着的眉,点头,“有,但却不多。”
“此次呢,到现在,有死人吗?”希望不会像他想的那样发展才好。
听他这话,陆寒情想到在御书房里听到的数字,沉重的道:“据报,两城相加,已经死伤不下五千人。而这数字,还有上升的趋势,若是雨势不减,或许,还更严重。那边如今两城百姓已经在紧急转移。当地官吏也在紧急阻止水灾的漫延。”
安亚非闻言震惊,“已经这么严重了?”
这才三天啊,而且,“这才下三天的雨,你们怎么就知道这么清楚了?”
效率会不会太高?
陆寒情一笑,沉重的心情被他这样没常识的问题弄得稍松,“凉月国有一种黑鹰,专门被饲养来用于传信。这信鹰速度极快,洛城与北口镇,它一日能飞两个来回。”
安亚非瞪大眼,“这么厉害?”
洛城与北口镇的距离,那可是远得不止一点半点。
不过这下他倒是知道了,怎么才下三天暴雨,洛城这边便已经知道了那两城的灾情了。
“哎,对了,被这么一打岔,我都忘记刚才想说什么了。”安亚非拍了拍自己脑门,差点忘记正事了。
“我不知道你们这里有没有关于这个的记载,或者是,有没有听你阿爹跟你提起过,往往伴随着水灾而来的,还有瘟疫。自然,瘟疫是因水灾死伤人数太多,而又没有及时的处理那些尸体导致的。如果尸体尽快处理,应该能阻止这种瘟疫的爆发。”
他也是刚才突然想到的。
而跟随着暴雨而来的,还有泥石流、滑坡等等。
陆寒情皱眉,不解道:“这倒是未曾听闻,非儿,这瘟疫,是何病情?”
“是一种很严重的无法治愈的恶性传染病,只要一个城里,有一个人有这种病,而又没有及时发现处理的话,那么,要不了多久,几乎整个城的人都会被这种疫情感染,严重的,甚至能导致整个城成为死城。”
安亚非知道,他说得严重了点,不过,要是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