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来了。我光闻味道就知道是什么了,还好是一般的安神药,要不然我还得装。
“少爷,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性子还是那么沉静。”昕收拾好器具,不经意的说。
“昕,我想出去走走。”
“不可,呆会大夫该来了。”昕急切的阻拦我。
我都回来一晚上了,还没给我请大夫?是不是以为我迟早要死的,先晾着看看?不过也好,要不然来不及服药。不过,就算来不及,我也会尽量让他们以为,我是受刺激不想记起。
“我饿了,昕。”
“少爷,您还是吃雪玉果羹?”
我记得昕说那是兰素最爱吃的,其实在华国是很家常的,就是雪玉花合着糯米、时令水果熬的粥。
“好。”你说我性子沉静?这叫淡漠。看来,兰素的身份很适合我。
茶饭过后,只有大夫来看过我,我一直呆在内阁里。现在才晌午,睡午觉肯定睡不着。出去吧,只有这样才能多套点消息,可相对的,暴露的几率也大。
昕,这小厮跟着大夫去了半天还没回,芳也被我派走了。
我感到有一丝害怕,我最不擅长Yin谋,而这一切似乎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看到昕回来了,我有一点高兴,他的脸上有掩不住的喜色。若我猜的不错,他们已经想到利用我的办法了,或许会给我点自由的空间。
第25章 出游
自从昕那日跟着大夫出去回来后,就乘着给我喂药的时候,一直在我耳边唠叨一些外面的异闻。其实,不用这么麻烦,不就是想我出去勾搭人?
兰素的模样美在清雅,不似百合的空谷之幽,而是淡淡的素丽。有这样的样貌,能吸引到怎样的人呢?
有太多的疑问,才使得我冒险去偷听兰家之主的谈话。正因此,我也更加敢忠于自己去行动了。
“那我们出去逛逛,可好?”我装作很期待。
“可大夫说少爷还需静养,这可如何是好?”昕装做很苦恼。
装得不累啊,哎,古人所谓的含蓄,有时就是不断的伪装。
“没事的,昕,我想去。”我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用近乎乞求的口吻。我不喜欢伪装,可是我真的很善于此道。对一个下人用这种口气,很不可思议,可是兰素的为人和地位决定了这一切。
“少爷,那我们就到新开的一家酒铺吧,好象叫堇星楼。”堇星楼?孔雀的家当呢,在绯月皇朝叫堇月楼,除此地一律叫堇星楼,取众星捧月之意。
“恩。”我会点最贵的,好让孔雀赚钱。
坐在轿子里,我就在思考,会是怎样的人在堇星楼等我见呢?
不久,我身处堇星楼贵宾别院,临窗看着落叶,而小厮借口出去。
我不经意的瞟了眼隔壁的院落,戏,该上演了吧。
“看这落叶,不知公子做何解。”问我的人,不是正主,当也非庸俗之辈。
“你可曾留意,飘零的落叶,翩跹匝地时最动情的yin咏?摈弃所有的干扰和纷繁,沉浸在短暂而辉煌的演出中。那些悲壮的身影,曼妙的舞步,即使面对的是最残酷的死亡,仍能无动于衷。”是的,与花相比,叶终究是寂寞之物。
“是吗?在下觉得此言诧异。”
“很多美好的事物并非我们没有看见,而是激荡不起心中最深处的涟漪。”多说无益。
“我家公子想请阁下一聚。”明明是祈使句,可分明含着命令。
古人总是凭几句不俗的谈吐,就轻易的对一个人下评论,起结交之意,在我看来——愚蠢,但勾搭人很方便。
眼前的少年雪肤玉貌,身段纤瘦。眼睛很漂亮,但眼神就不敢恭维了。他恐怕已经知道,我是兰家派来“献”给他的。到底兰素在兰家眼里是怎样的存在?为何,一而再的让他去接近权贵?可,分明兰素不善于引诱,还是说不善于才会更容易得手?
“阁下贵姓?”那少年问道。
我也才10岁,用阁下称我,有说不出的滑稽。你难道会不知道我的假身份?从你腰间的九彩华绦系着的玉,我都可猜出你是谁,华国太子--华湛清。
“兰素。”我面无表情的回答,我才不要对你谄媚。
“能够欣赏幽寂之景者,必有特殊之质。”他垂着眼睑,把玩着茶杯,“你之前掩藏的很好。”他抬头正眼望着我。
“我想跟你走。”言罢,被他拉到怀里。“你的事,我有所耳闻,想摆脱兰家的束缚,哪怕是死。”他的唇伏在我耳旁,轻语。
这才是兰素死亡的真正原因。不想过这种□□他人的卑贱生活,宁愿迫使对方杀了自己。
“你不觉得奇怪么,你都知道这些,难道父亲大人会不知道?”我斜睨窗外的昕,对华湛清说。
“你本身就是一把双刃剑,只要你是真心和我合作。”眼神透着信任,不是对我,而是对他自己的判断。我就是一个引子,等着别人点火,不由自主。鼻子没来由的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