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程,她便只管跟在别个后头先学起来就是。
卫善在设立女官之初,倒没把生育一事算在其中,这么一看,能做这事的人就更少了,似崔芙这样还年轻的,往后还得生养,等真的衬手了,又要生孩子去,究竟有些烦恼。
崔芙进宫本就是为着担心卫善,看她浑然不以为事,心中略安,别人不懂娘娘与陛下深情,未嫁时自然也不懂,等嫁了人,有了卫修,倒能品度出来一些,不再替她担心,还坐着车回了辅国公府。
再有上门来送礼打听的,她不再似原来那般闭门不见,而是择了客人请进花厅,等这些人问了,她便道:“可别听那些风言风语的,哪有这么个人呢。”
干脆连这个人都给抹去了,卫善说没有,就是没有,这些个诰命面面相觑,心中再猜测也不能跑到万福寺去一探究竟,软言劝道:“娘娘如今可算得是亘古未有的第一人了,何必因这些小事就失了体面,世子妃纵是不替娘娘周全,也该替世子周全,替国公府周全才是。”
诰命们来叩辅国公府的门,也是因为崔芙在卫善的面前能说得上话,她们说的也是丈夫们的意思,京城中的勋贵大臣都盼后宫安定。
大业实在乱得太久了,自东宫战死边疆,前朝后宫便乱象丛生,建国之初雄心壮志的正元帝,未能攻下南朝便驾鹤西去,再经过永平帝这个痴儿皇帝和魏宽这个土匪伪帝,余下的这些大臣,实在希望后宫稳固。
此时大业势头正好,广开财源,重拾河山,卫家一族一南一北分掌雄兵,两任皇后都姓卫,可这一个与上一个脾气性格全然不同,帝后一旦起了争执,恐生变故。
崔芙虽则年轻,未嫁之前少有交际,可在崔家见惯了这样打听事的,听了这话便笑道:“当真没有此事,娘娘召我去,是问我这些日子身上如何,我看娘娘的Jing神好的很。”
诰命们在崔芙口中打听不出什么来,回去便等着万福寺里那个女人生下孩子来,都已经预备好了贺表,皇帝得子,别的不说,贺表总要上的。
还有性子急些的,到林府章府去打听消息,希望这二位能劝一劝皇后,当真不给这个孩子名份,岂不是不贤德,皇后已经有了不世的尊荣,何必在子嗣事上伤了帝后情份。
林文镜听了一句半句已经不耐烦,一个字都不与人多说,直接端茶送客,吩咐管事道:“似这样的无聊事,不必再报上来。”
章宗义倒是见了些人,暗声道:“这是天家事,岂能容咱们置喙,皇后娘娘认下,咱们便上贺表,她不认,咱们便当不知,充聋作哑,把事儿圆过去便罢了。”
问得急了,他才又道:“陛下将这人安置在万福寺,又送信给娘娘,看起来并不想与娘娘生隙,说不准预备好了去母留子,到时这个孩子还不就是娘娘养活着。陛下都没给这个女人名份,你们倒着急替她争起来,别办了陛下不想办的事。”
这才说得诸人恍然,京城里吹了连月的风一下子便息了,卫善依旧按时派小德子去看魏人秀,知道她开始向武婢打听伪朝的事,摇一摇头,看来袁含之依旧还是落空,她就算肯跟着他,也得改名换姓,换一个身份留在袁含之的身边,可阿秀又怎么肯呢?
这七八月的功夫,没等到万福寺有皇子降生的消息,只等来了军报大捷。
秦昭一路向西攻城,这一路上都有大业旧臣来投,魏宽杀不尽这许多人,有第一个来投的,秦昭便立时加恩,不仅没有降罪,还宽慰安抚一番,说此系魏宽弄权蒙蔽臣子,当日降了魏宽的旧臣子,若有心改错再投大业的,统统既往不咎。
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跟着眼看秦昭大军要到,城中百姓逼迫守城官员开城门投降,秦昭这场仗,越打越顺,将魏宽逼入了姚州,再往西就是吐蕃了。
前线战场又送回一个人来,这回没有藏着掖着,是受了伤的袁含之,他被流矢射中,胳膊中箭,不能拿笔,本想在军中养伤,可秦昭非得送他回来,一路车船,年前便回了京城。
卫善派小德子去慰问,小德子带着太医药材去看,却是轻伤,卫善特意传召了太医来,问他道:“袁郎中的伤可要紧么?”
太医也觉得古怪,虽是中了箭,可伤口并不深,在军中养伤便罢,又为何特意送回京城来,想来是陛下十分宠爱袁郎中的缘故,打点起十二分的Jing神来替他看伤。
对着卫善不敢欺瞒,禀报道:“袁大人得天佑,箭创并不伤,送回京来这些日子,已经将养的差不多了。”换言之就是幸而队伍走的快,要是再慢些,那创口都已经长上了。
卫善一听,嘴角一翘,对太医道:“给袁郎中多开些药,内外都要,再开些食补的方子,他这只手可是要拿笔的,不能出一点错漏。”
太医很不明白,为何如此小题大做,可不管不奉旨意,依言开了许多珍奇药材下去,又把方子写得极厚,这些药吃完了,袁大人只怕得胖上一圈儿。
卫善又下令让袁含之好好养病,不许人去打扰他,不时赐膳食去,又让小德子再去万福寺时透漏两句风声给魏人秀,说是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