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叶长勋看她那水眸中盈盈泛着无奈,只觉得胸臆间阵阵发紧。
他为什么看不得阿萝委屈的模样,为什么看不得阿萝落下的泪眼,只因为,阿萝这女儿,实在是太像她娘了。
他从许多年前见到她的第一眼,魂就已经被她勾走了,从此后,他看不得她受半点委屈,见不得她皱一点点眉头。
她想要的,无论是什么,他便是拼尽性命,都要想法设法捧到她面前。
她不想要的,哪怕是自己遭受挖心之痛,也会走得远远的,不敢让她看到半分。
如今,他却见她蹙着柳叶弯眉,颇有些怜惜地望着自己,倒像是心疼着自己般。
叶长勋胸口发热,眼中也渐渐泛起红来,他半蹲在榻前,抬起有力的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肩膀。
“兰蕴,我说过,我怎么样都可以,我只是怕你委屈——”
可是他即便是这么说,宁氏却是不信的,她轻咬粉唇,带着几分无奈,泪光盈盈地瞥了一眼;“你这话说得倒是好听,你,你还不是,还不是嫌——”
这话说到一半,却是口中发涩,再怎么样也说不出口。
一时想起过往,万般委屈涌上心头,想着这些年的种种苦楚,想着大伯对自己的虎视眈眈,她竟如同那七岁小女儿般,泪珠儿直往落。
“你,你别哭!”叶长勋笨手笨脚的去帮她擦眼泪,可是那眼泪怎么也擦不掉,最后竟搂了那娇媚入骨的人儿在怀,用自己唇舌去吸点点泪珠。
而阿萝在自己房中,静卧在榻上,其实正支着耳朵听父母那番动静,开始的时候,只听得二人面对着面,你一言我一语,仿佛是在唱戏,你觉得我苦,我觉得你累,当下不由得摇头叹息,想着爹啊爹,我的亲爹啊,你不能光说不练啊,还是速速滚到榻上,夫妻两个人一处睡觉是正经!
后来再听的时候,却见自己娘已经哭了,她更是摇头不已。
“我爹真笨,不会哄我,也不会哄我娘!怪不得跑到南疆吹冷风,这也真真是活该!”
正这么想着,她却听不到了父母说话声音,当下不免诧异,于是越发闭眸用心倾听。
这一次,她却听到了母亲细细的喘息声,还有哼唧哼唧的哭泣声。
“这怎么还在哭呢……我爹果然是笨的。”她喃喃地道。
谁知道刚说完这个,就听到了一种粗重压抑的低吼声。
“咦?”她顿时来了兴致,马上拧眉再听。
“你如今怀着身子,还是不要了……”粗哑的男声,已经听着不像是父亲的声音了。
“没事……已经过了……”母亲的声音,娇弱无力,断断续续,带着些许泣音。
“过了什么?”
“已经过了三个月了……现在其实不必分房……”母亲羞涩而无奈地解释着。
“那就好。”男人终于放心。
之后,阿萝再听,那声音便时断时续,一会儿是衣料悉索之声,一会儿是女人低低咿呀声,一会儿又是床榻摇动之声。
阿萝听得脸上发烫,怔了片刻,忽然醒悟过来,慌忙躺在榻上,蒙住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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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父母已经和好了,至少在床榻上,是和好了。
阿萝一边用着早膳,一边看母亲晕红的脸颊,还有父亲时不时看向母亲的灼热目光,不由暗地里笑了笑,笑过之后,又觉得心里美滋滋的。
只要爹继续留在家里,能和娘好好过日子,等再过几年,那位能治疗哥哥眼睛的神医出现了,她撺掇着父亲去把神医请来给哥哥治病,那他们一家人的日子自然会越来越好,断断不会落得和上辈子那般下场。
“阿萝在笑什么?”宁氏见女儿连最爱吃的牛ru羹都忘记喝,反而是拿着勺羹在那里笑得贼兮兮,不由疑惑。
她这一问,叶长勋也看过来;“昨日个看阿萝难受得很,今日倒是好了。”
阿萝见爹这么说,故意哼了声:“昨日答应我的事儿,可不许忘了!”
叶长勋忙道;“怎么会忘,虽如今没有庙会,可是今日爹可以带着你去街道上转转,阿萝看中什么就买什么,回头再买一只小马驹来,爹会亲自教阿萝骑马,可好?”
“好!”阿萝心喜,忙脆声答应了!
这一顿早膳当下吃得自然是满心欢喜,吃过早膳,阿萝便催着父亲出门了。
叶长勋如今是等着派职,左右也没什么事,一大早便先带着女儿去见了母亲,说了今日打算。老祖宗那边自然是高兴,她活这么大年纪,最盼着的就是阿萝高兴,阿萝愿意的,她再没有不同意的。
出得门后,叶长勋觉得女儿做轿子实在是无趣,便干脆抱住阿萝,直接让阿萝和自己一起坐在马背上。
阿萝突然被父亲抱起,开始是一惊,待到回味过来时,却见自己已经是被父亲搂在臂弯里,身下就是那高大的骏马。
她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