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女子苦也,男子多情,依旧女子苦也。要寻一个既不多情又不无情的,何其困难。更可怜的是,难得有那么一个既不多情又不无情的,那女子不一定能认识他,又或者偏偏眼瞎了,放着这样温善的好人不要,却一心系在那冤家身上。而更更可怜的是,好容易遇见了这样一个男子,他却被另一个男子死皮赖脸地牵走凑了一双鸳鸳同卧芙蓉帐!如此想来,李久这人,又滥情又无情还祸害好人,何其可恶。
宋秀弈有一搭没一搭地想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不觉夜已深沉,恍然间已昏昏欲睡了,遂让嬷嬷宫侍轻手轻脚地抬了李四儿回寝室,自己也回房歇下。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的时候发现,宋姑娘真是脑洞Jing奇啊……
第53章 始提议亲
皇帝陛下想为温煦武和宋秀弈牵个红线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宋昭仪自然不愿意,她将侄女儿弄进宫来,是想配给皇子,好为儿子联合兄弟势力的,即便不是皇亲国戚,起码也得是个中等的清贵人家吧?温煦武是谁?一个武探花而已,每隔几年出一次,往上数十次,有几个武探花的名字还能为人所记得?
至于宋家兄弟几个,也不是很愿意,他们的顾虑和许美人一样,担心温煦武一个不测,自家女娃娃就得守寡,虽然如今寡妇改嫁随意,终究还是嫁个稳妥人的好。这几位都是在军队行伍中打滚上来的,非常了解战场的残酷,便是宋家自己人,上了阵的,能活着回来养老就十分了不得。
宋秀弈的父亲并不在家中,故而接到消息后,她的二叔三叔一面给她父亲写信,一面向致仕在家的宋老相公询问如何处理。
宋老相公反而不太关心这个。
二儿子叽叽呱呱一大堆后,老头子漫不经心地问:“你想得周全,但是秀秀自己的意思,你问过么?”
“这……”二叔和二婶面面相觑,从未听说这等事还要问女孩子的意思。
“先去问罢。如果秀秀不喜欢,咱们不过就是抗旨!我豁出老脸去,不答应这婚事,圣上还能勉强?又不是要结仇!但若她害羞,你就让老大家的查一查那孩子的情况,如果好,就找官媒,上门说亲。”
“啊?说亲?”二叔和二婶都傻眼了。
“是,说亲。咱们去说亲,即便说定了,人抬进了他家,只要没拜天地父母,咱们都还有反悔的余地。若等到圣旨赐婚下了,就连这点退路都没有了。”
二叔直拍大腿:“这是兵法上的置之死地而后生!”
宋老头一吹胡子:“就你这点脑仁,还兵法,笑掉你爹大牙。行了,去办事!”
宋家很快就将该做的事做好了。
问宋秀弈怎么想,宋秀弈红着脸一声不吭,她二婶儿念叨一句温煦武哪里不好,宋秀弈就拧着帕子要驳不敢驳,最后来一句“温二郎没这么不堪,好赖是个人才”,她二婶还有什么不懂?回了自己房里,二叔凑上来问,二婶一摔帕子:“我看姑娘乐意得很。依我说,当初宁可抗旨,也不该叫她进宫去做这个伴读。好好的一个姑娘,心也大了,父母教诲也全忘了。”
“那时候不是不忍姐姐在宫里水深火热,不忍回了昭仪的意思。早知今日,那必然是不能的,谁叫咱们不知道。事既然这样,就按老爷子说的继续。给大哥写信问问,和大嫂说清楚,我找人去打听那小子。其实除去从军这一点,我看着倒没别的不好。即便从军多磨难,他有陛下青眼,想来也比一般人好过。我冷眼看着,子侄辈里想再挑这么个人的确不容易。”
“这些我都不懂。我只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尽量往好了想。夫君别想这些了,赶紧叫人查着是正经,就照最严的查,不信他真好到就这一个不足之处!”
然而任凭宋家几个叔伯姑嫂如何查,温煦武的的确确就只有“从军”这一个不足之处。他连一般少年人容易犯的狂妄自大、贪花好色的毛病都没有,每日里刻苦用功,为人谦虚谨慎,性格端方大气,宋二叔越查越爱,宋老头子看着也十分欢喜。至于他哥哥温余容和李久的那档子事,那就不算事,先不说李久是个有封地的王,也不说京里人都知道李久这回是认认真真想娶人回家供着的,就说这事本身,算个什么!宫里头还有个男皇后呢!于是等宋家老大的书信到了,说一切交给父亲做主,这事也就差不多定下来了。
这时已到了十月里。
温煦武特别申请将休假的时间调到十月十日,就为了回家给他哥过个生日。
数一数温余容的二十六个生日,还是头一回这样热闹。
温宅里摆了三桌小席面,这是摆给亲近的人的。村里人感谢温余容捐学塾帮孩子们上学,上门道好塞几个鸡蛋几条鱼的人陆陆续续的直到晌午才消停。等温余容关门谢客时,温煦武早已和李久红着眼睛对灌了好一阵。
温余容的目光往地上的空酒坛子一扫,卫三娘和李四儿就知道要糟。李四儿自从宫里说了那话以后,一直恹恹的打不起Jing神来,再见温煦武更难受,故而这次温煦武回来,李四儿一句话都